是对自己说。 姜茶笑：“我当然知你没。” 她大方坦荡望沈妄屿问。 姜茶躺在床上仰头看他，头顶灯光星星点点细碎的光芒铺满了她眼眸，漂亮得就像是稀世珍宝。 让人轻轻一碰，就怕破碎的错觉。 沈妄屿看着身下的少女，呼吸显更深了。 这一刻。 他心跳如擂。 “我知你很想让我以为你在吃醋，可惜，我还没你想象中那么好骗。” 姜茶眉眼微弯，忽然笑得没心没肺起来。 在沈妄屿没反应过来之前，她抬手，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熟悉而香甜的玫瑰气息，溢入鼻间。 仿佛要他再靠近一些，就能吻上怀中少女的…… 沈妄屿手臂和后背的肌肉线条，不可抑制地绷紧。 姜茶想，一定压抑得很辛苦吧。 他这洁癖不让其他异性触碰，专为女主而生的人设，还真是好玩。 姜茶眼底溢出更多笑意，“你真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沈妄屿，你很厌恶被我触碰是不是？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至少不该如此抵触对方的触摸……” 沈妄屿的眸子猛地一沉。 瞳孔里仓促划过的，来不及掩饰的情绪。 姜茶一把推了他，从床上坐起来。 “好了，我们可以别演戏了……我早就知，你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 都到这个地步，姜茶没了再跟沈妄屿继续玩游戏的兴致。 他要是不玩么假装吃醋的把戏，她大概还心情跟他继续演演。 但像刚才那样当众吃醋，把她单独带上来，好像因为爱她了而无法控制醋意的戏码……说实话，一旦知了这是个演技派，她真的无法配合……因为，倒胃口了。 忽然被姜茶推，沈妄屿怀里一空。 他还没从刚才怀抱宝藏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下意识就反驳，“谁说我喜欢的人不是……” 姜茶冷冷看他：“姜雨霏说的。” 沈妄屿猛地抬眼。 惊诧、无措、甚至是慌乱，还那些根本无法言说的，从未过的情绪，都从沈妄屿琉璃般的眼珠里，一一划过。 他猛地意识到，姜茶么都知了。 她早就知，他认识雨霏姐。 甚至早就知，他与她订婚都是为了雨霏姐。 沈妄屿就那么惊立在那，看着双手撑着床沿，微微仰头看他，漂亮又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姜茶。 仿佛看到了，他从小就仰视的那孔雀，正一步步地离他而去。 胸腔里，一难以言喻的空荡感在慢慢散。 姜茶挑眉：“沈妄屿，看在兰姨的面子上，我本来也不想把场面搞得这么难看。不过现在既然话也说了，我们还是直接点吧。” “这次综艺，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不想我妈趟这趟浑水。既然我接了这次节目，就会敬职敬责陪你演完。但节目结束那天，我会跟你在综艺上当场宣布分手。到时候，麻烦你配合一下。” 沈妄屿：“……” 他下意识想说些么。 不是问姜茶为么会知姜雨霏。 不是问她，到底知了多少。 此时此刻，他最想说的，居然是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并没想过要跟她退婚……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响起。 是《致天使》的曲调，沈妄屿当初出时，首张专辑里的主打歌曲。 《致天使》整首词曲，都由沈妄屿一手包办，一经推出，便风靡亚洲。 姜茶从前不知，当这是沈妄屿的创作自由。 但现在看过书中剧情的姜茶，自然清楚，这首《致天使》就是写姜雨霏的歌曲。 而天使，自然就是…… 来电人是谁，根本不言而喻，这样的铃，会是那位天使的专属铃吧。 姜茶看到沈妄屿脸上一闪而逝的苍白，以为他是听到姜雨霏的专属铃，心虚的表现。 姜茶：“好了，我不打扰你和你的天使通话了，我下去。你记得快点下来，我会替你在节目组那打掩护，但你最好别聊久。” 姜茶说完，连看都不看沈妄屿一眼，便推门出去了。 留下沈妄屿一人，站在房间中央，呼吸顿挫。 一秒。 两秒。 三秒…… 《致天使》的铃还在继续。 直到沈妄屿终于过神来。 他低头看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上，按清晰的‘天使’二字。 沈妄屿眼底一划而过的，却是刚才姜茶离前，那似笑非笑、坦荡又讽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