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根本看不见他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夫人,您要过去看看吗?”秋荷不知何时来到姜知身后。 姜知摇摇头,自嘲地笑道,“我就不过去给侯爷添堵了。” 秋荷没回话,眼中却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姜知此刻有些心不在焉,并未注意到秋荷的异样。 若渊应该会恨死自己吧,这护驾的功劳明明应该是他的,再不济,也应该可以同他护卫失职的过相抵的。 可她冒了出来,若渊就只得承受这帝王之怒。 这一路,姜知都未开口,只是低着头静静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拿下这官职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倒让自己莫名感觉到一股负担。 “夫人是在担心侯爷吗?” 秋荷的声音突然打断姜知的思绪。 “没……没有的事。” 她的表现仿佛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拼命摇着手,视线飘忽不定。 姜知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打拼这么些年,她的良知还是保留着的。 可这次,她确实因为一个官位害了别人。 见她又不说话了,秋荷又道,“夫人若是担心就去看看吧。” 姜知回头,朝若渊营帐的方向望了眼。 那边的人很多,进进出出的医师更是数不胜数。 她能想象长乐守在若渊床榻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想到这儿,姜知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回去看看秋月吧。” 说完,姜知这次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秋月已经被救回,好在伤得不重,只是箭矢划破了但皮肤,太医简单包扎了下,眼下已无大碍。 山林间天色暮沉得很快,原本夜晚举行的篝火晚会也因白天的意外取消了。 戌时未过,姜知便觉有些乏了。 两丫鬟伺候她睡下后,退出营帐。 可还未入梦,姜知便被白日里的场景吓醒。 她脑海中,那刺客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一遍遍播放,耳边嘶鸣不断。 她清亮的眉眼笼着惊色,额间冷汗直流。 她扯扯被子,将整个人掩在被褥里,恐惧之感却依旧没有削减。 看着帐外摇曳的篝火,姜知轻声唤道,“秋荷,秋月。” 两丫鬟并不在,只能依稀听见林中鸟兽的长鸣,和时不时巡逻士兵走过的脚步声。 无意杀了那刺客对姜知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终于,在恐惧和噩梦的折磨下,她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营帐外已没了白天的热闹,时而一阵夜风吹过,引得篝火一阵晃动,她的人影也在帐帘上舞动。 姜知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尽力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咳咳咳……” 突然,旁边的营帐里传了一阵咳嗽。 姜知被吓得猛地转头,抬眸一看,才觉眼前帐帘有些眼熟。 这不是若渊的营帐吗?方才是他在咳嗽吗? 姜知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时,帐内又传来几声咳嗽。 比刚才那几声还重,还急。 不行不行,男主可不能死了,他要是死了,我还怎么回家。 没再犹豫,姜知掀帘走进帐内。 若渊的营帐里没什么过多的修饰,和他院子里装潢一样朴素。 姜知将被褥往上拉了拉,步伐轻慢地走进去。 屋内很暗,全靠帐外的篝火照亮。 若渊背对着帐帘侧身睡在床上,看见他白皙的脸颊上有了丝血色,姜知这才松了口气。 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若渊似乎睡得很熟,呼吸平缓,只是时不时传出两声咳嗽。 姜知不由在他床边蹲下,顺手挑起一缕他铺散于床榻的乌发,一边辫着辫子,一边低声自语。 “真羡慕你,能睡得跟个猪一样。” 见若渊并无反应,姜知也就越发肆无忌惮。 她蹲身坐在若渊床榻边的地毯上,脑袋枕在床沿边。 在这里,她似乎没有那么害怕,脑子里也没再一遍遍回放她杀人的画面。 “被打板子应该很痛吧,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见过,没想到那种皮开肉绽的画面竟然是真的。” “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被怎样欺负?唉,也没办法,谁让你是个美惨强人设呢。” “你跟你说,你可不能死呀,我还指望你回家呢。” …… 姜知低声在他身边自言自语了很多,有的是对这段日子的宣泄,有的是为转移杀人留下的心理阴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平缓的呼吸。 若渊悠然睁眼,冷墨般的眸中,未见半分睡意,这模样分明清醒极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垂眸看着床榻边安然熟睡的女子。 她衣襟微敞,隐约可见山峦起伏。 若渊迅速撇开头,只可惜耳尖还是泛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