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江凯除了那被自己气得重病早亡的父母,其实还有一个姐姐,在守灵的时候,江阳从在葬礼上闲聊八卦的几个叔婶口中知道了一点江凯和江娟的事。 跟好赌成性初中辍学的江凯不,江娟非常上进,一路从村里的小学考进县里的初中,后来考上了职高,比城里的部分人,然不够优秀,但在那样落后的乡村里,她已经是很有出息的了。 她比江凯两岁,十八岁那年刚刚职高毕业开始工作,她人上进努力,打拼几年,靠着父母的帮衬,慢慢地应该也能在城里攒点钱,买套小房子,但她十六岁的弟弟江凯在前年初中辍学后染上了赌瘾,偷偷摸摸偷家里的钱去赌,赌输了就回来让父母填窟窿,一开始靠着江家的家底还能咬咬牙还上,但后来越欠越,江家父母也早被掏空了,根本没有钱还。 江父江母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但江凯还是继续赌,那时候是九几年,治安不比现在,江凯一次赌输欠了一笔钱后,追债人的直接找上门,在江家一番打砸威胁,二老被气吓,犯了急病住进医院,可家里连住院费都交不。 江娟那时候人在外地打工,知道父母病了的消息后匆匆忙忙往回赶,可她人回来时,父母已经双双病故了。 甚至没有时间伤心,作为家里唯一顶事的人,她立即开始操持葬礼,她暂时没有功夫去搭理或是质喝骂江凯,但谁也没想,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江凯竟然擅自做主把她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 说是嫁,其实跟卖也无异了,因为那有钱人家的儿子智力不正常,且性格暴力,犯病来连父母都打,正常人家都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这种人,江娟自己也不会愿意,但江凯擅作主张地跟那家人联系上,想用江娟的彩礼钱帮自己还债。 江凯急着钱,而那家人也急着让自家那已经快三十的儿子娶上媳妇,是双方很快达成一致,约定七天后上门娶亲。 那天正是江父江母的头七,江娟在灵堂前守灵时,娶亲的人突然上门,她方才知道江凯做的好事,她质江凯时,几乎气抖,但江凯就很理所然地说,父母不在了,是江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男主人,江娟的婚事本就该做主。 这也确实是地的习俗,越是偏远落后的地方越是有这样愚昧的观念,但已经在城里接受过教育的江娟不可能接受,在父母的牌位前,她指着江凯骂一通,且就此跟方断绝姐弟关系,离开了渔村后许年都没有再联系,也没有再回来。 江娟离开的这十几年,江凯一直很怨恨方,觉得方那满脑子自私的想法都是在外面读书读坏了,是她亲弟弟,她做姐姐的半点不帮,还一走了之,害得被人打断腿,所以时常在酒后辱骂方,时也不让江阳去上学。 这回江凯的葬礼,村里人费了好功夫才联系上江娟,底是唯一的亲属,江娟知道江凯的死讯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还是松口答应回来了。 村里人叫江娟回来,一方面是想让她回来送江凯一程,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照顾江阳。 江阳已经六岁半了,养也养不熟,哪儿都是个拖油瓶,平常看可怜给一口饭可以,收养,村里是没谁愿意的,而且们跟江凯非亲非故的,平白给人家养儿子,也很没道理,但江娟是江阳的姑姑,虽说江阳是捡来的,但户口也上在江凯名下了,情理,江娟都该照顾。 江阳那时候不懂村里人的心思,是听几个熟悉的叔婶让叫方姑姑,就怯生生地上前叫了一声。 江娟冷漠地看一眼,没有应,像是没看见似的,径直走了过去。 小孩子是很敏的,即便江阳还什么都不懂,但也懵懵懂懂地觉一点,姑姑似乎不喜欢,所以之后,也没再往江娟面前凑。 晚上,村里其人都离开了,灵堂里剩江阳和江娟,江娟回来至今,没有为江凯落一滴泪,甚至没有任悲伤的情绪,她此刻独自站在灵台前,着江凯的照片面无表情,一言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时候是冬天,前天刚下过雨,江娟一路从外地赶来,鞋子沾的都是泥,内里也被泥水浸透了,被冻得几近麻木,但突然的,她觉一股暖意,低下头,就看江阳端着一个取暖用的炭火盆,放她旁边后,立刻离远了一点,像是不太敢靠近她。 寂静中,鞋子上结冰的泥水在悄悄融化,江娟突然开口,语气直白冷漠。 她江阳,一个有六岁的孩子说:“我不是你姑姑,你是江凯捡来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她停顿了片刻,说:“江凯是个人渣,我早就跟断绝了姐弟关系,就算你是这个人渣亲生的种,我们也没有任关系。” “我不是你姑姑。”她重复道。 江阳那时还不太能理解江娟的话,但觉了方的冷漠和厌恶,缩在墙角,讷讷地应了一声。 “其实姑姑她是嘴上说得绝情,后来葬礼结束,她还是把我带去城里了。”江阳说,“姑姑那时候也成家了,在东海市买了房子,还有个儿子,比我小一岁,在那之后,我就跟们一家住在一。” 江娟家不富裕,她和姑父两人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房子也很小,有两间卧室,夫妻两一间,表弟周宇一间,江阳来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