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姜陆烬忽地觉上的温暖散了些。 他瞬慌张地抬手一抓，想要将散去的温暖留住。 不下一秒，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小熊就那么摊着，半死不活地摇了摇脑袋。 姜陆烬反应来，那散去的部分温暖应该是到小熊体去了。 底浮上失落。 他小手轻蜷，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再次指向画男人：“那……你是爸爸吗？” 摊着的小熊再次半死不活地摇了摇脑袋。 姜陆烬双手垂落，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漂亮的眸瞬灰败下来。 那东西似是知到他低落的情绪，全部回到他上，将他从头到尾包裹了个严。 姜陆烬被裹得暖洋洋的。 漫长的寂静后，他出声问：“那……你会离开我吗？像爸爸妈妈……还有小卖部奶奶那样。” 没有回应。 他知道不会有回应，因为它根本听不懂。 · 姜陆烬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时，天已经大亮。 他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房，看见昨晚的大姐姐正在拖地。 华雨桃听见响动，停下动作看向走出病房的小男孩，和昨晚一样笑得亲和。 “呀，起得刚刚好呢，我刚联系你院老师，让她你留了份早餐。” 她将拖把放到一旁，走近到姜陆烬跟前：“要姐姐送你回去吗？” 穿上了红色羽绒服的男孩比昨晚看着更加漂亮。 粉雕玉琢的。 华雨桃刚刚将这小孩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听完除了可惜还是可惜。 这样招人疼的小孩，以前恐怕是家人捧在掌呵护的。 可偏偏…… 命这东西，真是最难说。 姜陆烬摇头，看着走到跟前的人，想起这些天离他稍近些的那些人，在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后，再次看向他那避讳嫌弃的目光，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华雨桃见着姜陆烬反应，一边想着要跟福利院的人沟通沟通，这孩子安排理疏通，一边配合后退，往外走道：“好，那你来，我你指路。” 诊所跟福利院隔了几百米，就在昨天那片海滩边上。 今天是个阴天。 冬日阴冷，海滩边更是阴风阵阵。 但走在沙滩上的姜陆烬丝毫不觉冷，浑依旧暖洋洋的。 他双手插在口袋，捏捏口袋的小熊。 走到半途，忽地一个声音自前方响起：“妈的，不是屁事没有吗？还他妈敢跟老师打小报告！” 姜陆烬脚步一顿，一抬头，看见了昨晚那四人。 为首的高壮男生比昨晚看起来更加凶狠：“昨晚就不该把你弄去诊所，就该让你在这海滩上吹一晚上海风，自生自灭！他妈的会游泳还骗我，醒了还跟老师告状，你这小子真是恶透了！” 四人排排站开，将姜陆烬的去路挡了个结。 高壮男生刚准备和昨天一样，去拎姜陆烬领子。 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姜陆烬，忽地觉到一道力道将他向后一拽。 不止是他，其余三人皆同他一般。 四人一个不落，被通通丢进了海。 姜陆烬觉到裹在他上的温暖散去。 忽地，有什么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而后推着他脑袋示意他往海上看。 他视线刚落到海上，听见“哗啦”一声，海面上冒出四个人。 最多不三秒，是“啪嗒”一声，四人被按了下去。 这样来回几次，姜陆烬觉脸颊被碰了碰。 没有言语，但他仿佛听见了它的话。 ——他昨晚是不是这样这样你了？看我现在这样这样回他！ 然后丢着海上四人玩了几圈。 姜陆烬看着，忽地笑了。 自他父母离世后至今，第一次笑。 他一笑，就像落了雪的枝头红梅轻颤，抖落霜雪，露出了被霜雪遮盖的明艳之色。 拎着海上四人的力道忽地停了。 了大概能有两三秒，脸颊旁的那抹温热忽地贴着他蹭了蹭。 而后拽着那海上四人的力道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开始扔着那四人上下左右地狂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