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漂亮得勾魂摄魄,多看一眼都脸红心跳:“心情好些了?” 氧气稀薄,呼吸不畅,肆月手背蹭过鼻梁,眼尾和嘴角已经有弯弯的弧度:“走啦,去下一站。” - 学术论坛在周六那天落下帷幕。 肆月还要回医院上班,顾桢甚至比她更忙,所以买了当天下午返回荆市的机票。 她收拾好东西从房间出来,刚好遇到几个本科、研究生时期的学长学姐,大家平时不怎么联系,但是见面又会很亲切,便在走廊上说了会儿话。 师兄问:“师妹怎么走啊?” 肆月莞尔:“三点的飞机。” “我记得小李也是下午的飞机,也要去机场,你们可以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 “小伙子人挺不错的,也是单身,青年才俊,可以考虑考虑。” 肆月略过师兄话音里的深意:“不用,我们的航班不在一个时间。” “你们就不要给肆月介绍了,”肆月隔壁的房门打开,是肆月本科时的同学,毕业后选择留校,“她心里有个白月光,谁也比不上。” 几个学长学姐八卦道:“你怎么知道的?白月光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包括肆月,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称之为震惊。 除了室友南风,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暗恋顾桢的事情。 她的目光茫然,甚至还有几分心事被戳中的慌张,同学赶紧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你记不记得有个长虎牙的小学弟?” 说起“学弟”,肆月的脑袋里只有模糊的面容,可是说到虎牙,她便能清楚地记起那个人的样貌。 就因为那颗虎牙,她看到学弟笑的时候,曾有过几秒的出神。 “我有一次不小心撞见他跟你表白,大概是在图书馆门口……你说抱歉,我有很喜欢的人。” 每次有人对她表现出好感,她总会无可救药地想起顾桢,那个在她的学生时代出现、光一样的少年,没有人能比得上。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师兄是个识趣的,他清清嗓子,“下次去北京找我们玩儿啊。” 肆月笑着:“好。” 送别师兄师姐,肆月回头去看顾桢的房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逆着光,身量挺拔而颀长,漫不经心垂着眼看手机,鼻梁几乎是直线形、又高又挺,侧脸英俊得要命。 “顾桢。” 肆月用嘴型说:“我们也走吧。” 心脏砰砰乱跳。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如果知道他在那里,她一定会阻止同学提她有“白月光”的事情,或者反驳一句。 只是觉得刚好能阻止师兄再给她介绍男朋友,所以没有多说。 “又是师兄,又是师弟,还有白月光,”他收起手机,“我在你这里到底能不能排上号。” 肆月特别认真地解释:“他们知道我单身,就想介绍男朋友什么的,就是客气客气。” 她的瞳孔清澈,没有一点杂质,完全是纯良无害让人没有办法欺负的那种。 顾桢轻不可闻地“嗯”了声,没有追问,没有质疑,顺手拉过她的行李箱,按下电梯。 一直到登机,他人都有些沉默,心不在焉的模样,但又会在人多的地方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前,直到她在靠窗的位置坐好。 余光是他两条长腿,座椅之间空间逼仄,显得有些憋屈,手机在修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这散漫的架势,勾人不自知。 有小姑娘拿着手机想加微信,他撩起眼皮一个冷淡的眼神扫出去,小姑娘话还没说就又折回去了,有些可怜。 飞机起飞,肆月的声音微微压低,是说悄悄话的音量:“在想什么?” 侧面看过去,男人的睫毛更密更长,轻轻覆着,莫名有种近乎错觉的乖顺。 他漂亮的嘴唇动了动,字音清晰:“你。” 肆月茫然:“想我什么?” 顾桢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目光直白,不躲不避:“你的白月光。” 肆月没想过要跟他坦白这件事,就算坦白,也起码不是现在。 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不想这些年珍藏的喜欢变成他的负担、又或者,是让他心疼的筹码。 她希望如果他们 在一起, ◷◷, 也平等。 肆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小心翼翼地措辞:“没有在一起,是我单方面的暗恋。” 顾桢若有所思。 那天在医院的天台,她问若男,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平时只敢看他的背影,没来得及说一句喜欢。 所以,那是亲身经历,并非杜撰。 空气安静下来,顾桢的嗓音轻而凝定:“他有让你开心过吗?” 肆月呼吸一滞。 那是她晦涩的中学时代的一道光。 看一眼就能欣喜若狂,只是擦肩、偶遇都能回味很久。 为了那短暂几秒的视线相交,不惜一天打十几次水、跑很多次小卖部。 她不能否认:“有。” 顾桢直视她的眼睛:“有让你哭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