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牵。” “新娘子,上喜轿喽~” 媒婆喊声嘶哑,唱着欢愉的词,却搭着奇诡渗人的曲子。 刚才猜悬疑的学生得意极了:“我就说是悬疑吧?你们等着,新郎铁定要死,就看是谁杀的了。” “不,我不嫁——” 竹影摇曳得厉害,女儿最后凄厉一声喊,与媒婆的喜庆词重叠到一起。 倾颓的白幕跟着倒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 父亲严厉且不用反驳的话语跟钢琴重音一起砸落。 白幕消失后的舞台大雾弥散,众人只见长长队伍行走,喜轿红纱漫卷,新娘凤冠霞帔,带着泪仓皇回头:“爹,你害我——” 诡异唱白的歌词卷着大雾飘飘晃晃,月光惨白,轿子鲜红。 舞台上,这一刹那的画面仿佛定格。 妖异美丽,诡异阴森。 喜轿摇晃,尾随着的黑猫跟着走,跟着叫。 落轿进所有人都向往的熟悉宅院,锦衣华服的宾客们觥筹交错,跟着笑。 灯笼红得刺目,一对白烛在堂前烧着,火光跳跃看不清人脸。 “这有点绝啊!” “场景好漂亮。” 明明是一样的亭台楼阁,此刻在黑夜,却浑然变了氛围,仙气尽去,暗流汹涌,似乎压抑着什么,在积蓄着什么。 新娘被强压着拜堂,一个个宾客笑声癫狂似哭。 背景音似喜乐似哀乐,风呜呜咽咽。 带着红的光影晃人眼。 红嫁衣,白额带,新娘腰间的草绳跟随摇晃。 何声被惊艳到了。 “画面好像更漂亮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毛毛的。” “这新娘应该要黑化了,她铁定得给新郎来一刀!你们信我!” “东方学长居然是新郎,好帅!这衣服好康。” “啊啊啊!新娘子妆造也太漂亮了,刚才尖顶轿夫蹦蹦跳跳也好有趣!我要是新娘嫁给东方学长……” 越来越多观众被节目吸引,大家盯着新娘的凤冠霞帔。 很多人察觉出这婚礼不对劲,甚至有的开始摩拳擦掌,期待新郎的死法。 “东方要死了吗?” “快点弄快点弄,打不过他看他被杀好歹叫我爽一下。” 因为东方宿可能会完蛋,大批战斗系学生睁大眼睛,超级期待了。 “虽然看多了这种风格,还是好奇诊疗师要怎么处理节目,时间太短了,不好弄啊。” 耳朵边上是乱七八糟的讨论声,八成观众笃定这是个悬疑节目。 何老教授却不这么想,他越发觉得不对劲,念念叨叨:“哪里不对呢?” “这个冥婚,冥婚到底什么意思?” 他总觉得,冥婚二字是关键。 诡异的歌曲到了高潮,新娘新郎踏过火盆。 高亢嘹亮的唢呐声冲人头顶,在新娘按头跟新郎拜堂的刹那,唢呐仿佛裹挟着刚才压抑的所有,即将冲破牢笼束缚。 粗嘎嘶哑的破音喊声几乎要掀起人全身的鸡皮疙瘩,听得冒汗:“一拜天地!” 观众们边听着诡异音乐,边天真地搓手手:“来了来了,新郎就要死了。” “新娘被人按住拜堂就算了,为什么这个新郎也要强行按住?” “不对不对,”何教授喃喃自语:“古人忌讳甚多,红事怎么能戴白?” “正月里结婚,这日子也好奇怪……”何老教授眼睛死死盯着新郎新娘,旁边有年轻老师想跟他搭话,却被何老教授严肃郑重的表情吓到,硬是没敢打扰他。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泣泪的新娘弯下腰,红烛噼啪作响,有刹那昏暗。 全场九成观众都被绝美舞台诡异气氛吸引,期待情节发展。 第一军校老师还在跟安不思得瑟:“老题材嘛,大家都看腻歪了。你们学生不行啊。” 安不思不想搭理他。 新娘随着喜庆的唢呐抬头,在黯淡的烛光中,对面呆板麻木的死人脸新郎突然消失。 观众懵逼,满场哗然:“消、消失了?!” 跑了?难不成是新郎跟人私奔?星网断链接了?! 喋喋不休点评节目的第一军校老师也疑惑:“东方呢?” 何老教授表情变幻不定,苍老浑浊的眼精光发亮,盯着新郎站过的地方,呼吸加重。 新郎处,牌位安然矗立。 大部分星际人不认识牌位,何老教授却认识的。 他盯着牌位,一字一句,“谢氏一百四十四代子昌平之灵位。” 晴天霹雳,醍醐灌顶。 刹那间,他想明白了一切,腾地站起身,“冥,冥!原来如此!好一个《冥婚》!” “何老师?” 行走拜堂似木偶的新娘抬头,眼睛里,一片红血丝。 疑惑懵逼的观众还不明白牌位是咋回事,牌位处,全息投影的新郎居然又回来了。 只是不复方才倜傥风流,他的脸青白僵硬,眼白翻起,眼窝深陷,一块块尸斑落在脸上,可怖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