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萧子越皱眉,慢慢收回食指,凑近鼻尖一闻,浓郁的血腥味熏得她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随着萧子越放声尖叫,车架上的人身形一晃,哐当栽了下去! 驾车的竟是一具男性尸体! 啊啊啊啊啊!!! “叫什么叫!” 萧子越瞪圆双眼,马头另一侧的黑衣劲装男子一脚踹飞尸体,不耐烦地踢了踢鞋尖,阴恻恻的目光落到萧子越身上,脸色却不甚自然。 萧子越发现他易了容,心回落了点,还是怕啊。 她挺直身板,双手掐腰,努力摆出无所畏惧的姿态。 “我是泸川萧氏二女,你……你现在立刻放了我。”萧子越环顾四周,没发现拿手的武器,拧起车内的脚凳,凳子腿对准男子,佯装凶恶道:“否则……否则。” 男子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否则,否则怎么了?” “我爹是定西侯,我长姐乃泸川郡主,你若对我无礼,小心一家老小都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拿出黑布袋,步步逼近,萧子越吓得语无伦次,语调愈发急促。 “你……你别过来啊!!” 萧子越又晕了过去。 再再次醒来,已然金乌坠地,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农家小院中燃起一堆篝火,跳跃的橘色火苗带来丝丝暖意,越过火苗,绑成粽子的萧子越视线落到屋檐下挂着的一排金黄苞米上,顿时感觉好饿! 咕噜咕噜! 寂静的夜里,肚子叫的声音尤为醒目,黑衣男子扭头瞅了萧子越一眼,没说话。 厨房出来的老农妇端着粗瓷碗,一把年纪战战兢兢:“好汉,饭好了。” 男子看了眼粗瓷碗,隔着易容,萧子越都感受到他的嫌弃,没想到,他还真端起了碗。 男子挑出碗里的鸡块,嗦干净肉,吐出的鸡骨头顺势踢给院里的大黄狗。大黄狗耷拢脑袋,很是畏惧,叼了骨头,夹着尾巴飞快逃回狗窝,再没出来,半响狗窝传来讨好的呜呜声。 老农妇见男子吃的欢,又见萧子越眼巴巴地看着,小心翼翼问道:“这位姑娘也来一碗?” 男子没说话,连干三大碗鸡汤,黄瓦钵内只剩些许黄汤,熬汤的老母鸡炖得烂,浓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馋得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萧子越默默咽着口水,视线止不住得往黄瓦钵瞟。 男子夹块鸡,竹筷轻轻往上一挑,鸡肉呈抛物线落体,在院内泥地又滚了两圈,最终落到萧子越脚边。 男子挑眉,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赏你的。” 萧子越脸咻地拉下来,撇开头,再也不理他。 男子拍净衣摆,从腰间拿出一块碎银抛给老农妇,吩咐道:“收拾屋子去。” 老农妇连忙将主卧收拾出来,男子拧起绳子将萧子越拖过去,萧子越五官都扭曲了,厉呵道。 “你想干什么!” 老农妇一脸担忧,男子冷冷一笑,对准她的脖颈就是一手刀。萧子越再次陷入黑暗。 次日清晨,窗外天光大亮。 萧子越悠悠醒来,发现男子不在,绑她的绳子还有一丝松动,她一喜,手脚并用从炕上滚到地上,凑到一柄铁铲旁,铲子磨得锃光瓦亮,看得出主人甚是爱护。 她用铁铲快速磨开手上麻绳,又打开脚腕处的绳结,原地蹦了蹦,发现除了手脚麻了,并无大碍。她心中暗骂黑衣男子,蹑手蹑脚往外走。突然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萧子越脚步一顿。 回头看向屋内的蓝印花布帘。 她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萧子越蹙着眉,慢慢挑开帘布。 呃! 她吐了! 一家四口,一对中年夫妻两个幼童齐齐倒在血泊中,最小的男孩不到五岁!圆圆的眼睛沾满血污,眼眶青紫,瞳孔还带着稚童的天真。 该杀! 萧子越疾步而出,方走到院中便听厨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踹开厨房门扉刹那,滚烫的鲜血正好溅到她通红的眼眸中,昨夜的老农妇被一剑枭首。苍老的头颅落到铁锅中,顺着沸水上下浮沉,眼睛瞪得老大,其中恨意滔天。 轰! 萧子越愤而出掌,被男子轻轻掠过,他速度奇快,萧子越的掌风甚至都碰不到他的衣摆。男子仿佛逗老鼠的猫,将萧子越耍得团团转。 萧子越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力!她简单的世界里,也从未面对过这般血淋淋的事实。 武者杀平民,如宰鸡鸭。 老妇人全家就像昨夜被杀的那只鸡一样,不仅没有还手之力,甚至不知道杀他们的是谁!阎王殿,糊涂鬼! 萧子越边出掌,边往外退,很快便从后厨退到院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男子片刻呆滞,反问道:“谁?” 萧子越一张俏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继而变得铁青,然后眼中露出悲愤、气恨之色,嘴唇抖了又抖,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尖怒叫吼:“老农妇一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男子勾唇,毫不在意道:“弱肉强食,自古如此,谁叫他们倒霉遇到了我。” 萧子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