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胡小婧无聊绕着鬓边细辫,随意瞥了眼外面长杆的血糊糊,娇媚的声音透出几丝不耐。 “你们男人真无聊。” 上首的李凌风正搂着怀中娇俏的少女,让她喂酒,少女不过豆蔻,瘦小身躯抖若筛糠,原本白嫩的脸蛋掩不住的惊恐。她不慎打翻酒壶,酒水湿了前襟,小荷方露尖尖角,煞是诱人。李凌风却一把将她推到在地。 “滚!”李凌风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将少女捂嘴拖走,过程中未发生任何声响,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 “没意思。”李凌风擦拭飞溅的酒水,厌恶表情仿佛方才与少女调.情的人不是他。他环顾大帐简陋的陈设,鼻尖充斥的泥土味,眼中厌恶越发浓烈。胡小婧一个飞身扑到他怀里,暧昧地挑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 “怎么啦,首领。” 李凌风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澎湃内劲直接将胡小婧冲了出去,砸断好几把椅子才稳住身形。他阴狠的目光扫过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像打量案板上的鱼肉,琢磨从哪下手。 “我可不是温如相这种伪君子,我不杀人,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好呀。”胡小婧又扑到他怀里,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线,一字一字从檀口蹦出,“我,等,着,你,让,我,生不如死。” 说吧,身形一闪飞出李凌风的怀抱,就这么嚣张地看着他。李凌风反而大笑起来。 “说吧,魅脉主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胡小婧摇着小扇,摇曳生姿,前凸后翘的身形说不出妩媚风情,完胜方才拖走的青涩少女。“奴家算哪门子魅脉主,丧家之犬无处容身,不远万里来投奔李首领,苟命而已。” 胡小婧眨巴眨巴眼睛,俏皮道:“为此,奴家特意为李首领准备一份见面礼。” 李凌风狐疑,胡小婧卧底少阳三宗覆灭,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不得不防。胡小婧叛逃,谁知是不是温如相下的诱饵,一鱼多吃,他又不是没干过。 胡小婧闻弦知雅意,知道李凌风不信任她,果断抛出橄榄枝:“六千匹战马,就在桓县的知柳庄。” 流寇流寇,缺的就是机动力。陇西李氏用李凌风又提防他,涉及战马这类战略物资,根本不提供。中原少马,有也是拖货的驽马,难当大用。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跟东莱死磕,有了战马,他完全可以轻骑而上,奇袭中州,扯下晋室的遮羞布,再与中州世家里应外合,届时……李凌风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竭力保持冷静,追问这批战马的来历。 “梁州军?”李凌风立马想到温如相如今正在梁州与泸川萧氏女萧子期不清不楚,心中不禁疑惑,难不成又是温如相的阴谋诡计。 “温如相将黎阳资源悉数送予泸川萧氏女,全然不顾我当初卧薪尝胆在钟千里手下委曲求全,如此背信弃义之人,有何面目再任妖党魁主。” 胡小婧咬牙切齿,想到温如相如今的昏君做派,气得肝都要炸了。她原以为为妖党立下不世之功,温如相不说大加封赏,只少会认真看她一眼,可他没有,一眼都没有,要是他保持冷漠孤傲也罢,偏偏,偏偏他为了那个贱人,一次又一次妥协退让,夹着尾巴做善事,供养梁州贱民,甚至连出入生死海的蛊虫都让了出去。 简直,简直不可理喻。胡小婧眼中火花四溅,既然他要“改邪归正”做好人,与那贱人长相厮守,那她就成全他,送他份终生难忘的大礼。 李凌风还有些顾忌,主要温如相此人算无遗漏、心机深沉,每每你觉得自己掌控棋局得志张狂时,后面就有一盘更大的棋等你入瓮,在你最志得意满之时,输得一无所有。比起温如相的武艺,他的智谋更令人绝望。 “李凌风你怕什么,从你投入李氏那天起,你就是妖党的叛徒,温如相怎么对叛徒的。”胡小婧幽冷的声音从九幽地狱传来。李凌风猛然一抖,仿佛看到自己被剥皮抽筋挂到鬼渊的诡杆上,四周秃鹰环绕,海腥味如影随形,那般凄惨,生不如死。 “我要你的诚意。”李凌风承认自己心动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只要他拿下中州,问鼎中原,届时国运护身,温如相算个屁。胡小婧冷冷一笑,闪身跃出账外,张狂的十六字从远方传来,在大账内不停回荡,仿佛嘲笑李凌风的鼠胆寸光。 “瞻前顾后,难成大器。近在咫尺,望君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