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用过早饭,李玄玘洗干净碗筷,带着倾婳的头花和络子,背上今天的猎物去了镇上。 剩下的猎物都是小只的山鸡野兔,卖进酒楼拿到了五百五十文。 李玄玘来到绣楼,这里来往的多是梳了妇人发髻的女子,他这样一个男子出现,不免引起注意。 上次来也是如此,李玄玘忽视那些视线,大步走到柜台,“敢问,这里收头花和络子吗?” 赵柳叶抬头,看到李玄玘眼前一亮。 乖乖,这样俊的小郎君。 “收!我们收!”赵柳叶立马扬起微笑,“可是家中姐妹的手艺?” 那些头花和络子被倾婳包在一块棉布里,李玄玘摊开棉布,放在柜台上,“是我娘子。” 赵柳叶却没仿若没听见,她的目光全被棉布上别致的头花和络子吸引住了。 先说头花,样子新式,或活泼或清新或典雅,不同的颜色搭配在一起丝毫不显杂乱却分外和谐。 赵柳叶拿过只鹅黄色的头花来细看,做工精致,针脚细密。 这要是放在绣楼售卖,一只顶少也少二十文。 乖乖,这俊毅的小郎君的娘子手艺也一样俊俏啊? 还有那络子,看着没那么复杂,大部分绳结都只是寻常手法,只偶尔一两处不同寻常,简简单单却就是好看。 赵柳叶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非要说,就是一见钟情。 一下子就打中了她的心口。 其中那条黛绿色的,赵柳叶相信,一旦摆在绣楼里,镇上书院那些书生们还不得抢着要? 南地鱼米之乡,百姓富庶,手中有余钱培养子孙,便纷纷送去书院,因此南地崇学尚文之风盛行。 像这样别致清雅的络子,向来受学子们欢迎。 赵柳叶看得两眼放光。已经可以想到一旦这些头花络子进了自家绣楼,肯定能让镇上新开的一直和自家作对的绣楼吃瘪。 李玄玘看在眼里,心里对婳婳的头花络子有了新的认识。 待会儿一定要提价。 一共有六只头花,四条络子。 赵柳叶眼光毒辣,看穿那头花就是用碎布做的,那络子的绳线也是出自自家绣楼。 她是个生意人,但做生意问心无愧。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但是考虑到还有家绣楼虎视眈眈,赵柳叶有心想和这头花络子的主人交个好,便做主提了几文钱。 “头花十八文一只,络子五十文一只。” 李玄玘嗓音清冷,“头花二十五文,络子六十文,那条黛绿色的八十文。” 赵柳叶倒吸一口冷气。 这小郎君还真敢? 不过这价格也确实值当,只是和赵柳叶的底价相差无几。 赵柳叶实在不想放过眼前这几样好东西,尤其不想放过这位小郎君娘子的手艺,咬着牙应下心都在滴血。 “咱们可是镇上最大方的绣楼了,价钱公道,布帛丝线的质量也一向出色,你娘子要是做了新的头花络子,可千万要送过来。” “咱们肯定会收的。” 一共拿到四百一十文,李玄玘又挑了几圈各色的丝线,花去二十文。 赵柳叶为了笼络那位手艺好的娘子,又搭了李玄玘不少碎布,还都是颜色较为鲜艳的。 只希望那位娘子能做出更好看的头花来。 出了绣楼,李玄玘转道去了点心铺。倾婳吃饭太少,常常在饭点以前就饿,李玄玘挑了绿豆饼、云片糕和一包果脯,花去一百二十文。 又去肉铺割了两斤猪肉,花去二十六文,李玄玘多要了一根大骨头炖汤喝。 估摸着到家要错过饭点儿,李玄玘在路边买了肉饼,花去十文钱。 李玄玘到家时,倾婳正好放下针线要进灶房,刺绣时她总会忘记时间,这会儿都有些晚了。 “婳婳,我买了肉饼。”李玄玘卸下竹筐,一一拿出买来的东西,“还有点心果脯,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煮个蛋花汤。” 倾婳看得目瞪口呆。 这么多东西,要花多少钱? 猪肉、点心、果脯还有彩线,倾婳小脸皱成一团。 让她先缓缓。 她心口疼。 李玄玘揉揉倾婳的发顶,“谁让你用饭少,没到饭点就饿。” 倾婳紧抿着唇角。 那也不能怪她。国公府时丫鬟的饭菜就少,而且她总是最后一个吃饭,饿得心慌反而吃不多,久而久之吃的就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