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昭颜从座位上站起,直视孙寿南的目光,“孙大帅,你就算再厉害,请记住,这里是黎大帅府,不姓孙。” 孙寿南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黎耀廷见状不好,赶忙站起身,将她半个身子挡在身后。 黎荣廷也满色不善地看向孙寿南:“孙大帅,麻烦你把枪收起来。” 片刻,孙寿南倏然笑了,目光投向黎璋:“黎老哥,你们家什么时候,一个外人也能随意插嘴了?一个两个,护得倒是紧。” “那是我媳妇儿,不是外人。”黎耀廷转过头,“爹,书媛是您儿媳妇。”您也得护着她。 黎璋瞥了他一眼,缓缓道,“孙老弟,你觉得她哪句话说错了?” 孙寿南倒是没想到,黎家人竟然选择宁愿让他不痛快,也不肯责怪多管闲事的乔书媛半句。 “孙大帅,要没什么事,还是上楼,早些休息吧。养精蓄锐,明晚,就可以送您回去了。”黎荣廷淡淡道。 孙寿南扫了眼众人,最后指着红玫瑰,沉声道:“你,给我滚过来!” 见识到孙寿南凶残本性的红玫瑰拼命摇头。 “不好意思,孙大帅,我这还缺个给我端茶倒水的丫头。” 孙寿南咬牙切齿道:“乔小姐,你存心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丽都’各位姑娘的费用,是从我乔家账上支出的,我将她留下,让她给我端茶倒水,很过分么?” “你!” “对了,你也留下,去我爹、妈那伺候用膳。”昭颜小手一指,把一旁的白牡丹也给安排上了。 红玫瑰和白牡丹皆是面露喜色,只恨不能当场跪下磕头了。 白牡丹更是生怕孙寿南脾气发作,改变主意,赶紧快走几步,走到了黎大帅和二姨太中间。 双方僵持了片刻,黎璋只当不知乔书媛所为,而孙寿南见黎家人默许了她的行为,气得不行,偏偏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黎璋这老东西一贯中立,存着明哲保身的想法,竟然硬气了一回。 等到孙寿南拂袖而去,红玫瑰和白牡丹才长舒了口气。 用完午膳,黎璋放下筷子,说了声:“荣廷,你随我进书房。” ——分割线—— 第二天晚上,孙寿南被簇拥着离开。 临走前,狠狠地瞪了眼依然被昭颜护在身后的红玫瑰和白牡丹,两人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 直到孙寿南上了车,她俩才稍稍放下心。 “今天下午,公司的丁管事把账本和要处理的文件抱了过来,我还没看完,先上楼了。” 这话听在黎耀廷耳朵里,不就是让他不要进去打扰她么? 黎耀廷止住了脚步,“那我,我能出去转转么?” “随你。” 黎耀廷心里小雀跃,因为孙寿南那老东西,除了大哥要去军营外,这三天,他们家几乎所有人都没出过门,他早就憋坏了。 一定要出门透透气。 “你们两个在外面候着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俩,等确定孙寿南离开后,你们想去哪就去哪。” “谢谢,谢谢乔小姐。” 关上门,昭颜直接换下了连衣裙,从衣柜里拿了件紧身一点的衣裤换上,把长发高高梳起,打开二楼的窗户,目测了下与高度。 从窗户一跃而下,落在后花园的草坪上,翻滚了两圈稳住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分割线—— 一辆小汽车穿梭在黑布隆冬的街道,后座位上,黎荣廷总觉得心绪有些不宁。 副驾驶位上的高副官从后视镜往后看去,问道:“少帅,怎么了?” “孙寿南到哪了?” “咱们兵分几路,混淆视听,这开出来有半个小时了,还有半小时,应该就到老码头了。” 见黎荣廷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高副官又道:“少帅,既然选择走水路送孙寿南走,二少奶奶家的万新码头是重京城里最大的码头,为什么舍近求远,送孙寿南去城外的老码头上船?那个码头已经快荒弃了,现在商船都走的万新码头。” “商船都走的万新码头?” “不止商船,来往船只,只要经过我的西南地界的,几乎都会停靠在万新码头,稍作休整。” “掉头,回去!” 司机一个刹车,转头问道:“少帅?” “去老码头,快!”瞬间,黎荣廷又想到什么,“等等,高副官,你先下去,找个地方打电话,调出一支西南军先赶往老码头!” 高副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的有些懵,“少帅,这是怎么了?是孙寿南那边出什么事了么?按理说不会,我们四辆车同时开出,谁也不知道哪辆车里坐的是孙寿南,更不知道孙寿南离开的路线。” “而且,您忘了么?负责护送孙寿南的那辆车,暗处还藏着一卡车的士兵紧跟其后,应该不会出岔子的,只要等孙寿南上了船,就没事了。”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今晚,他心慌得厉害,尤其在听到高副官说,几乎所有走西南地界的船只,都会停靠在万新码头休整这话。 当初,孙寿南的军火是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