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儿子的伤势。孩子的皮肤娇嫩,肤如凝脂,上面却有大片地青紫,不堪入目。 他的儿子竟在宫里被一个公主欺辱成这样,皇兄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孩儿的,他只是出家了,又不是死了。 他额头上的青筋乍现,愤怒将他的眼眸染成赤红色,面色铁青着,难以按耐的怒火,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孩子感觉到身边人解了他的衣物,骤然醒来,瞧见是自己的父王,猛看到父王这个模样下了一跳,但仍不由窃喜,定是父王知晓自己在宫里的遭遇来看自己了。 “父王。”孩子的声音带着兴奋。 “还疼吗?”了尘蹙起了眉头,担忧地问他。 “当然疼,不能动,一动就疼得紧。”孩子想起身,动了一下,“嘶”得一声疼得小身子颤了颤。 了尘的大掌按住孩子:“别动。” 吩咐嬷嬷取药膏取给他,他接过将药瓶,打开将其涂抹在掌心,细细地往孩子伤处涂抹着。 “疼,疼,父王,轻点啊。”元儿疼得哭出了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在枕头上,瞬间浸湿了大片。 了尘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声音低沉透着股隐忍:“忍着,贫僧帮你活络活络经脉,好的快一点。” 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孩子疼,他的心怎能不痛,虽入了佛门,他尚有七情六欲,这个孩子是妻子九死一生为他生养的,他打算好好活着,瞧着元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好,父王您继续吧!”元儿咬紧牙关,身上虽然疼,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流下打湿了鬓发。 了尘帮元儿活络着身上的经脉,手掌下的身子又柔又软,这么讨巧的孩子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父王,”元儿转过头来望着这位已出家为僧的亲爹,他爹一脸肃然,身着灰色僧袍,双眸低垂着正细心地为他擦着药,揉着身子。 他仍是心中难过,有些不平,“为什么?娘说了她会平平安安回来,结果骗了我,爹出家不要我了,堂姐嫌我分宠打我,元儿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万般皆是命。”了尘的目光深邃,仿若看淡了一切。 “万般皆是命?如今我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命?” “若你不想呆皇宫里,贫僧将你送至你外祖家。”了尘心道若是将孩子放到外祖家中寄养说不定能好些。 “父王,元儿不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孩子忽然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他希望他的父王留下了陪他,“父王,您这次能不能不回去了,跟元儿回王府。” “不可,贫僧已出家,施主莫要为难贫僧。待施主伤势好后,贫僧自会离开。” 元儿听后眸子里的那束光彻底黯淡下来,愤愤然,不顾伤势,挣脱父亲的手掌,拉上了锦被,呜咽的声音传来:“你走吧,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 了尘望着空空的手掌,怅然若失,心中些许不忍,只得耐心哄他:“待明年春,你可找贫僧,贫僧传授你武艺。” “你走,你走,你都不要我了,出家当和尚了,还来看我干什么?了尘师傅!”元儿骤然醒悟,他爹在落发的那刻已经不要他了,不管他如何哭求这人都动摇不了他的决心,这人不是自己的父王,他不是! 见孩子如此,了尘心下悲怆,妻子死的那刻这个家就已经散了,他见孩子的眸子里流露出对他的厌恶,一切皆是他自找的。 他眼眸黯然,不知说什么好。此时宫女来禀报,皇后及芷阳公主来此看望世子。 了尘起身去会会这个嚣张跋扈的侄女。 他走出偏殿,迎面碰到来此的皇后和洛瑾萱,皇后一身凤袍,头戴凤钗步摇,一派雍容华贵。 芷阳公主袅娜多姿,眉如柳叶,面如桃花,身着一袭蕊蝶纹暗花蕊纹裙,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戴着各色珠翠玛瑙,衬得娇俏可人,她扶着自己的母亲用不善地目光打量着这个她曾经的皇叔。 他迎着这个不善的目光,丝毫不觉得此人有一点愧疚之心来看望自己的孩儿。 “了尘师傅来了,瑾萱快给师傅行礼。”皇后一脸难堪,对着曾经这个小叔子,自己的女儿如此对待他亲生孩儿,生气也是难免。 芷阳公主在皇后身边小声嘟囔着:“不过就是个出了家的和尚嘛!” 了尘沙场作战多年,听力极佳,闻此一言,剑眉蹙起,眸光凛然,厉声喝道:“是的,贫僧是出了家,但是贫僧没死,公主一点都不念血缘之情,肆意殴打堂弟,这就是公主的皇家教养!” 芷阳公主身子抖了又抖,她这个皇叔出家前杀伐果断,杀得敌寇落花流水,几步杀一敌,如今的杀伐气息迎面扑来,她个弱女子怎能抵得住这股威压。顿时吓得她腿软,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皇叔,皇叔,我不敢了,请弟弟原谅我。” 了尘的面目冷冷,一点不理会她,拿出了之前皇兄给的手谕:“公主,这句皇叔贫僧不敢当,这是圣上的手谕,公主瞧好。” 皇后面上一丝慌乱,暗自扫了一眼了尘手中的手谕,稳下心神,淡淡地笑着:“看在本宫的面上就这么算了吧,本就是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何况圣上已经处罚过公主了。” 了尘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娘娘说的是,孩子间的打打闹闹罢了,世子如今躺在床上,身上疼得紧,不如公主也受些疼,方可记得些教训,否则过些天又忘了。” 他猛然高举起手谕:“圣上手谕在此,芷阳公主须五日内,每日在慈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