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洛继实在是不想这么打,但是夜晚突围,即便是骑兵也不能随意乱跑。 平原并不代表处处都是平坦的,依然有各种高低起伏,甚至小型的断崖。 不按照主要的道路走,说不准一个马匹一个跳跃,就从十米高的地方跳下来摔死了。 但是短短时间的伤亡就让洛继知道不能这么下去。 只能卫兵一马当先,到了这个时候,只有最精锐的猛将才能创造奇迹。 而且卫兵不算是真正的生命,拿来攻坚起码比白白的赔上人的生命更重要。 卫兵在洛继的命令之下,发动了冲锋。 他们身上穿着最厚的甲,驱驰着人和马重重地撞在秦人的阵线之上。 第一个卫兵宛如山顶滚落的巨石一般,强壮的身体撞得秦人的大盾兵都摇晃起来。 刀枪剑戟劈砍在他的甲胄之上,却毫发无伤,马匹自然早就倒地而亡了。 秦人只能试图将他绊倒,然后慢慢杀死他。 秦人整条阵线都在摇晃,洛继眼中一亮,大声道:“射火!” 卫兵和敢战士各个都是神射手,瞬间抬手将卫兵周围的所有火把全部熄灭。 只有远处传来微微的光,还能勉勉强强支持着战斗。 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坏了秦人,难道有人能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还坚决的战斗吗? 原先硬顶着卫兵的身影突兀的松懈下来,瞬间被冲入。 “突围!” 顺着这一个小小的口子,随着骑兵的突入,整条阵线几乎瞬间被撕裂,口子瞬间裂成了深渊巨口一般。 但是周围的秦人同样围了过来,无数的火光映照之下,洛人所具有的视野优势已经没了。 “终于抓住了!” 王翦有些振奋,洛国这支骑兵让他头疼不已。 现在抓住,之后的攻城战就不需要那么谨小慎微,担心今晚的事情再发生了。 洛继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现在撕开了一条口子,秦人有小范围的崩溃。 但是因为有援军,很多士卒还是能稍微坚持一下,不可能势如破竹的冲出去。 但是骑兵的速度一旦慢下来…… 前面跑不动,后面原地踏步,真的让秦人彻底追上来,战争就会从洛人对秦人的屠杀,变成最糟糕的阵地战。 没有后勤,没有预备队,没有轮换的阵地战。 所有人都要死! 洛继心中寒意大炽,他果断的做了一个决定。 “三弟,现在想要全部离开已经不现实了,为兄带着三千子弟在这里断后拖延,你带着剩下的人冲出去。” 洛承闻言当即泣声道:“兄长不可。 您是太子,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怎么能死在刀兵之下呢? 还是由我来断后吧。” 洛承自然知道洛继的办法是最好的,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死在这里。 洛继沉声道:“今晚是我预估错了时间,没有及时离开,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我心中有愧,便让我为自己赎罪吧。 不要再多话,立刻就走。” 洛承闻言当即急声道:“兄长,承这便离去。 但您刚才所说的,承不认可,今晚的罪责无论如何怪不到您的身上。 况且今晚并不是败,只不过没有大胜而已。 您要赴死,承不能阻止。 但万万不能心中郁结而亡!” 洛继用剑身轻轻击打着洛承的肩膀,示意自己知道了。 洛承抹了一把眼泪,转头驾着马走了,断后的三千人很好选择。 敢战士和锐士们留在昭城之中的时候,就没有想着能活着离开。 唯一不同的就是如何死亡。 陪着主君赴死,听起来就很是荣光。 很快最靠近洛继的众人就互相呼喝着,开始奔涌向缓缓围上来的秦军。 面对着冲锋而来的骑兵,王翦下令缓缓推进。 保持阵型,然后用弓弩杀伤。 依旧是射马,只要杀光了马,跑不起来就好办了。 骑弓自然不如步弓,更不要说弩。 即便骑兵机动力强,但是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作用并不是很大。 但是谨慎的王翦还是按部就班的缓缓绞杀,真正的顶级统帅,不会总是想着出奇谋。 而是尽力掩藏自己的破绽,攻击对手的破绽,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 洛继望着如同铁桶一般缓缓围过来的秦人,能够活动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 他周围的洛人越来越少。 望着他们满脸狰狞的尸体,洛继似乎看到了他们年轻时的义气风发。 一支箭矢射到了他胯下的马脖子上,一声悲鸣之后,洛继顺势落到地上。 叮叮当当的声音击打在他的盔甲之上,经过苦战,盔甲早就出现了破损,有丝丝鲜血缓缓流出。 他挥舞着刀剑,再次发起了冲锋,身侧则是敢战士。 虽然以骑兵震惊天下,但是敢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