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儒雅着青衫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这位就是桐子村土地神,罗多越。这位土地神凭一己之力将桐子村从穷村,拉回普通村,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土地神。 “罗爷爷。”白岫驻足行礼。 “白奶奶。”罗多越回礼,他举手投足之间有书卷气,像那种品行高洁的大儒。这源于他生前读过大量的书,还当过官。 白岫道:“您来云舟城置办东西吗?我两回去的方向一致,我正好无事,可以给您搭把手。” 罗多越温声道:“客气了。” 白岫眼睛滴溜溜的转道:“我来时看到丽水河了,那条河从桐子村出来,像一条长龙,水源清澈,两岸的水草花朵印在,特别漂亮。” 罗多越眼中闪过了然:“你提到丽水河,倒提醒我想起一件事。城隍爷让我过来商量水源之事。” 白岫静静的听着。 罗多越道:“适逢干旱,水源不足。城隍爷让我交些水上去,帮助缓解其他缺水的村干旱。” 白岫道:“我们村也干旱,远亲不如近邻,您能不能借点水给我。” 罗多越道:“这个得看城隍爷的分配了,不如,你问城隍爷要要。” 罗多越的婉拒,让白岫心里有丝丝郁闷。她捏捏兜里的城隍爷给的钱,城隍爷的意思也很明白,也不愿意分水源给荣兴村。 白岫笑道:“我届时去问问。你们村的丽水河是自然形成的吗?” 罗多越后背发紧,眼神带点尖锐的刺,看着白岫:“不是。” 白岫来了精神问:“那是城隍爷分的吗?”如果可以分水源,是不是她也可以求城隍爷分一条小河给她。 罗多越温声道:“不是,我还有其他事情忙。” 白岫还想说什么,话吞进肚子里:“恭送罗爷爷。” 天上的太阳,红彤彤,晒干了地里的水分。白岫从云舟城无功而返,低沉的气压萦绕心头。 回到荣兴村时,太阳将要落山,熟金色的光芒洒满荣兴村。 白岫穿过乱葬岗,来到土地庙,破旧的土地庙时荣兴村残存的建筑。走向土地庙后,她看到流意正在提着桶浇水。 “流意,我们村的小水洼来水了吗?”白岫问。 “没有。”流意闲适的给每一颗树苗浇水,远离刀光剑影的日子。闲散下来,种植品茶,除了一开始不适应,渐渐也开始习惯这种生活,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生死相博。 “你从隔壁村借的?”白岫问。荣兴村隔壁村有桐子村、长庆村、张家村。 流意含糊道:“是。” “是哪个村,回头我们去谢谢人家。这种紧要时候肯借水的,绝对是朋友。”白岫道。 流意道:“桐子村。” 白岫轻拍耳朵,她耳朵没问题:“桐子村?你不是在驴我吧?” 流意道:“眼见为实。还有,水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替你解决好了。” 白岫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觉得不对劲。白日里,罗多越对她挺温和的,说不定人家真的同意了,她再跑去问有点怀疑旁人的不礼貌感。那等过节时,备上一份厚礼送给罗多越表达感谢。 她走到桃树旁,从上面摘下十颗果子,流意没有帮她施肥,可替她弄到了水源,解了燃眉之急。她将果子搂好,走进土地神像里,放入流意房间桌子上。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外面天黑,今日乌云遮盖星辰。白岫坐在土地神庙门口,掰着指头算日子,距离下雨的日子还有五日。 “白奶奶,来客人了。”阿林咋咋乎乎的飞奔过来。 白岫看不到来者何人,忙起身道:“快快请过来。” 荣兴村几乎不与其他土地神打交道,串门子的事几近于零。所以,谁会这么晚了找她,她也好奇。 等人近了,白岫认出来,是桐子村土地神罗多越,他脸色不虞,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鬼使。这两人不像是来做客的,是来打架的吧。 “有什么事,进屋说。”白岫心中疑虑重重,不动声色招呼道。 “不用了,我说几句便走。”罗多越冷硬道。 白岫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您请说。” 罗多越道:“你的鬼使打伤了我的鬼使,这事你怎么算?” 白岫越过罗多越看眼:“这不可能,流意几乎没出过村。” 罗多越儒雅的面容,因愤怒有了丝扭曲:“你是说我在说谎?” 流意从庙后走出,身影如一座山峰,挺拔孤傲,他抱着胸靠在土地神庙门口:“我怎么打你了?” 罗多越回头,对身后鬼使道:“小罗,你别怕。有我在,我会为你做主。” 流意眼眸半阖,杀气从眼中射出去。小罗吓得一哆嗦:“没·有,打我。” 罗多越对着白岫道:“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白岫道:“罗爷爷,这其中是否有误会。我家流意跟同村的鬼,相处时,从未有过冲突。” 罗多越见白岫护短,心里不爽利:“小罗惧怕流意不敢说,我就只好替他说出来。这些日子天气炎热,地里缺水。我派鬼使小罗看守水源,防止宵小偷水。十多日前,流意跑到丽水河取水,小罗没经我同意不许,流意就打他,给他魂魄都差点打散了。事后还威胁说出去,就捏碎他的魂魄。我这些日子见不着小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