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仨圈儿,这么一扔,收费似乎不高。 别看头奖二等奖也就是三盒价值一块六外汇券的希尔顿,以及一个斋宫标价十块的石雕烟灰缸。 可问题是人越穷,博彩兴头就越高。 再加上宁卫民的摊儿又是独家垄断性的经营。 那大队排的啊,头一天下来,两处加在一起居然就获利一千出头。 吓人不吓人啊? 而且必须得说清楚了,宁卫民是输得起的人。 何况图得本来就不是盈利,而是聚拢人气。 他是绝对没弄虚作假,甚至还巴不得有人能赢的头奖,引人瞩目呢。 要说他唯一动了点鬼心眼的地方,也就无非规则里加了一条。 套中过三等奖以上的人,如果还想再套,每胜一次,就必须得往后退一米罢了。 结果就凭这个,套圈儿摊儿胜算就维持在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啊。 他是既赚了人气儿,也赚了大钱啊。 但这还不算什么呢。 要知道,宁卫民可是连张士慧,带罗广亮的一干兄弟都招引来了。 他假公济私地给他们划分了最好的位置,那钱简直是赚海了。 张士慧这边,别看那些库存的廉价烟酒是赔着往外卖的赔钱货啊。 但出货速度和折扣的程度可远超平日的经营。 赔的少是卖的多,没出五天呢,库存就见底了。 临时联系的黄新源,连夜放货才接上。 那这样的销量都转换成高档烟酒,不都是钱嘛。 就这十五天,真顶平日里干一个季度的了。 罗广亮那儿就更顺当了。 本身棉织品就涨了价儿了,价钱只要卖的比商店低,不愁没人要。 结果他们把宁卫民囤积的那些棉织品这通卖啊。 不但缝纫社库存基本都抛售光了,就连米婶砸手里那些化纤布,也借着这机会顺带手给清了盘。 算是成功宽慰了米婶儿的心,很及时的化解了这老太太的心头之患。 反正归了包堆儿,这些要都算在一起吧。 宁卫民通过这庙会捞到自己手的净收入,那差不多就达到十五万了。 值不值? 私人合适吧?公家同样很合适。 来逛庙会的人,是饿了吃,不饿也吃,反正逛庙会少不了吃。 品尝各种京城风味小吃,是京城人逛庙会的一大嗜好。 而且糖葫芦、风车、气球、毽子、空竹、风筝等摊位是做吸引小孩子的地方。 孩子们都会来挑选自己心仪的玩意儿。 服务局下属的饮食店、工艺品商店。 天坛公园的汽水、面包。 甚至是那些耍手艺的私人小贩,一律全卖疯了。 疯到什么程度呢? 别的不提,就说冰糖葫芦的和手工风车这两样东西。 作为庙会上最具代表性,也最让孩子们难有抗拒力的东西,完全就是供不应求。 大年初一的一个上午过去,经营这两样东西的小贩们,两千多串的冰糖葫芦就都卖光了,几百个手工风车也告售罄。 当宁卫民发现那帮小贩们这就要走,而且得知他们还都没存货的情况。 甚至由于缺乏材料,小贩们回去也没法赶做的时候。 宁卫民当时就心急起来了。 因为要没了这两样东西,那这游园会哪儿还像个样子? 过年嘛,人们来逛就是要放松心情,高兴地玩玩儿。 什么好玩儿就玩儿什么,哪儿热闹就凑到哪儿看热闹,不怕花钱。 你不能让游客连最基本的消遣玩意都买不到啊。 那不就砸锅了嘛。 于是就为这事儿,宁卫民临时联系乔万林,俩人一起紧急想办法求支援。 最终经过一番着急冒火的联络,乔万林算是在玩具公司的库存里,调来了三千多个用于出口的风车顶上了。 同时他们又给漆器厂下了订单,让那头组织工人,临时加班赶制风车。 至于糖葫芦的供给,是“北极熊”食品厂帮忙解决的。 人家把作罐头的红果充当原料。又组织工人加班,才及时制作出了够数的糖葫芦送了过来。 最终,十五天的庙会,共计卖出了十二万串的糖葫芦,两万六千个风车。 这还是原料耗尽,工又不赶趟的情况下呢。 否则更多的商品,这庙会也消化得掉。 反正这么说吧,最保守来估计,本届游园会每位游客至少在此花掉了两块钱。 因为如果按照说好的,公家的摊点要上缴的百分之十营业额充当管理费。 宁卫民根据收上来的钱数差不多有二十万。 大致就可以估计出,不算门票,斋宫陈列馆和个体小贩们的收入。 光这些公家摊点的营业额就接近两百万元,你就说肥不肥吧? 如果依次来推测最真实,更全面的情况,其实应该是三百万流水差不多。 总而言之,这次游园会是有惊无险,皆大欢喜啊。 不独宁卫民捞肥了,各方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