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的开销。” “那鏊子与北方的铁饼铛不大一样。那也是生铁铸的,体积较小,内心不是平的,中间略突起一个鼓肚,有铸铁盖,四周有浅沿,较饼铛略厚。后来北方人也效此法做塌饼。但北方不产瓠瓜,只好用西葫芦代替,味道相差无几,沿袭至今讹传为糊塌子,其实原名应是‘瓠子摊饼’,后来也该叫做‘瓠塌子’。” “瓠子有一股子青气味,北人不习惯。瓠瓜中有苦的,不可食用,极易中毒,吃后轻者泄肚。要照我想,这也可能是咱们北方人改用西葫芦的原因之一吧?” 宁卫民就爱听这样的老事儿,能让他和这座古都有血脉相连的感受。 虽他是个没有爹妈的的孩子,可身在这个历史久远的城市,知道有关这里的老事儿越多,他就越明白自己应该怎么活。 这或许就叫做归属感。 就像今儿似的,做了一顿饭,都能听到明朝的事儿了,值当了。 可就在他美滋滋的想捧捧康术德的时候,老爷子却悄悄止住了筷子,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突如其来的扭头问他。 “哎,为说卫民,你去厨房,不会就做了这么一盘子萝卜丝饼吧?” “嗯,是啊。就这一盘啊。您怎么了?还不够啊?没关系,您还想吃点什么您开口啊。我再给您切点凉菜来?松花?还是酱肉?” “不是不是,我是说,这萝卜你都削过了,那萝卜皮呢?” “萝……萝卜皮?扔啦……” “哎哟,你个败家子……” 宁卫民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问。 “这大年下的,咱家里什么吃的东西没有啊?您不会连萝卜皮也惦记吧?” 老爷子气得往桌上一撂筷子,“啪”的一声。 “你要是我亲儿子,就冲你这话,我就得饿你小子一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