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猪头肉,现在呢全是副食店里去买就行,谁弄过这啊? 真要打听,那也得去问岁数大的,打农村进城的人家,或者是专业的厨师才行。 也是巧了,像边家,罗家和米家全是城市贫民。 三家的主妇,会炖肘子,烧黄鱼,炸丸子不假。 但这猪头谁也没摆弄过,她们凑一块堆儿也没商量出个准主意。 儿媳妇们?更指望不上了,老家雀都不行,小家雀能行? 可也别说,什么都难不倒有心人,这天,还就该着这沐月英出彩儿。 她这天看着家里老人发了半天愁,居然踊跃的毛遂自荐。 “妈,不行交给我试试吧?” “你?你会做?”边大妈压根不信。 “反正也没人会,您就让我试试呗。我不会不要紧啊,鼻子底下有嘴,大不了我问别人呗?您老就踏实歇着,别管了……” “喝,还不让我管了。那行吧。好啊,那这个东西就交给你了,烧好了大家吃。” 边大妈当时也有点置气。 心里寻思,我就不信,我们都不会做的东西,你就行了。 问?问谁啊? 这院里的人就没一个会的,再问就只能上街扫听去了。 可还别说,这“穆桂英”打得就是上街的主意。 只见她一手提了菜板菜刀,一手?着装了大猪头的篮子,昂昂然出大门而去。 真跟穆桂英要去大破天门阵似的。 边大妈可是为此吃了一惊。 必须得说,这时候谁家吃顿肉食都不容易。 好大一个猪头要让这媳妇乱来弄得没法吃她还真有些心疼,于是忍不住悄悄跟出去。 京城胡同里的的民风,媳妇们在街门口择个豆子,洗个菜很平常。 一来在外头忙活不影响家里卫生,二来还可以看看街上的风景。 街上的人看我,我看街上的人。 京城的普通老百姓还就是这么的浪漫。 却见那“穆桂英”在门口放好桉板,把大猪头放上去。 然后抡起菜刀,对着这猪脑袋乒乒砰砰就乱剁起来。 当时给随后看着的边大妈险些气昏。 心说了,这儿媳妇真就是湖涂车子一个,简直就是胡来的丧门星嘛! 会不会做饭的都知道,猪头哪有这个侍弄法的?! 还有,你不说是要上街问旁人的吗?你怎么不问呢? 心疼家里东西,想出去制止,又碍于刚才刚说过自己不管了…… 正在院里犹豫纠结中呢。 这个时候胡同里走过来一个挎菜篮子,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见“穆桂英”英姿飒爽耍大刀呢,对着她就开口了。 “哎呀,闺女,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猪头哪有这个做法的?!” 这老太太满头白发,还缺了半嘴呀,怎么也有七十了,边大妈并不认识。 她探头看了一眼,瞅着只是有点脸熟。 印象里好像是煤市街东边哪条胡同的,每天去菜市场,倒是爱打这儿过。 “穆桂英”却是马上放下刀,围裙上擦擦手,陪着笑,很客气地说,“奶奶,我这不是不懂吗?” 老太太放下菜篮子,拎起猪头看看,又说了,“不懂也不能乱来啊,这样不是都剁坏了?这么好的东西,让你这么糟践了,多可惜了啊。” “穆桂英”自自然然地接上话来。 “说的是呢,我这儿其实正发愁呢……那您说,这东西应该怎么作?” “怎么做?先拿火快子烧红了,把这些毛燎掉,然后把下巴剖开,这里,这里,这里,不能吃的脏东西切掉,然后拿个大锅焯一下去腥味,准备些调料,大葱,姜,大料……” 正说着呢,又有人答茬儿了。“老姐姐,要我说光焯不行,下锅时候弄点儿白酒烧滚了浇上,那味儿才好。” 又一个提拉着一兜子土豆的大娘凑过来说。 这个人,边大妈照样不认识。 但她清楚,应该这俩老太太是相互认识,差不多是一条街住着的。 “对,过去我们老家做猪头就讲究放酒。还有就是别急着放盐,先炖透了再下味。” 又一个声音来凑热闹了。 这个声儿倒是熟悉的。 是……三号院的黑子妈,边大妈忍不住一拍巴掌。 嘿,怎么把黑子妈给忘了,她娘家原来在保定就是杀猪的啊。早知道,问她去不就结了、。 “对了,我们家过去烧这个的时候,起码得放两头大蒜,闺女家里有么?要不先从我这儿拿几头?我认识你婆婆,你不就边家的新儿媳妇嘛。别跟我客气……” 黑子妈还挺热情,主动给蒜。 “大妈,那您说这么大的猪头放多少盐合适呢?” 得,听儿媳妇问出这么一句,边大妈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放心了。 再之后,有这么几个老太太一聚堆儿。 没多久工夫,这就围了不少人。 除了几位行家,一个个对着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