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向二人表达了感谢。
二人一路救人一路前行,终于走出大牢甬道,只见远处太守府的方向火光冲天。
张烈道:“我已托老三老四带众兄弟在太守府门口放火,这附近大部分官兵都被引去救火了,我这才有机会救你出来。”
“唉…都怪何某冒失,给大哥和各位兄弟添麻烦了……”何遇无比愧疚。
“哪有的事!”张烈拉起何遇的衣袖,边走边说,“我们兄弟齐心,自然有难同当。走吧,我们速速与其他兄弟汇合。”
【三】
烈火照亮暗夜,牧云城太守府外浓烟弥漫,喊杀声叠起。
一群白衣白袍的天溟教人各持兵刃,正与官兵激烈交战。他们共五十六人,在两位头领唐宁和潘骏的指挥下,左冲右突,奋力搏杀。
唐宁年二十六,生得膀大腰圆,满面红光,他手执一把宽刃朴刀,刀刀致命。潘骏年二十五,皮肤黝黑,身手矫捷,他手持一杆钩镰枪,枪尖疾刺,弯钩封喉。
然而,面对大量的官军,教人们终究还是落了下风。随着更多官军源源不断地从各个巷口涌来,教人的伤亡不断扩大。
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兄弟们,何遇已获救,快随我突围!”
只见熊熊火光中,张烈突入乱阵,铁刺战锤大开大合,势如横山扫岳,雄浑刚猛,悍不可当。
潘骏快步赶来接应,一见何遇,大喜道:“二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二哥真是吉人天相,感谢溟神保佑。”唐宁也大步跑来,亲切地拉着何遇,胖脸上笑容可掬。
四人寒暄完毕,张烈即刻让唐宁随身保护何遇撤离,又令潘骏随自己一道带领众人突围。
何遇文弱,毫无武艺傍身,他吃力地持盾急行,尽力避免自己拖累同伴。
张烈、唐宁、潘骏三人武艺精湛,本可全身而退,但他们都不愿抛下同伴。于是,他们奋勇拼杀,欲为众人开辟生路。
何遇一边撤退一边关注着战况,却见官军如潮水一般不断集结,很快便将教人们围困在几条窄巷之中,不少兄弟皆已身负重创,满面血污。
官军头领大喊:“逆贼,你们已经无路可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兄弟们莫怕!都跟在我身后,随我突围!”张烈高声大呼,毫无惧色,准备放手一搏。
恰在此时,何遇察觉到了什么异动,他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眼前奇景令他大感惊异:
夜幕下,一束缥缈的青光凭空乍现,于半空中飞旋流转,由远及近,恍若青丝成线,流萤飞舞,刹那间已至眼前。
“你们官军欺压百姓的本事,倒是厉害得很呐!”
一个轻灵的女声自风中响起,动听中带着肃杀之气。
众人一怔,纷纷循声望去,只见燃烧的屋檐上,站着一名广袖青裙、容貌清丽的少女。
少女身材娇小可人,肤若凝脂,眉眼灵秀,一头飘逸的长发垂至腰间。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却散发着和外表全然不符的清冷气质。
少女轻轻抬足,衣袂翩动,眨眼的功夫便如御风踏云般飘落在地,竟未发出任何声响。
“呵,什么总兵、太守?分明就是一群欺压百姓的失德败类。”
少女旁若无人地朝官军走去,广袖轻轻挥动,一道青釉色的弧光自她袖底绽放,划破了剑拔弩张的空间。
刹那间,官军们皆感到胸口一闷,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巨大的压迫感令他们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四五步。
方才层层包围的阵势,瞬间被拆解于无形。
何遇定睛观察,只见少女手中握着一柄青绿色的短木杖,形若寻常树枝,顶端嵌有一青色玉石,上面萦绕着淡淡的青色幽光。
官军头领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者何人?休在那里故弄玄虚!”
少女并不搭话,她臻首微仰,神色清冷,自顾自地说道:“五十年来,大兴国违逆天道,盘剥虐害无所不用其极,赵旭身为一府之主,却只知愚昧奉行苛政,丝毫不解民之忧难——为何统治百姓的竟是此等无用之辈?”
说着,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官军,随后一声轻笑:“而你们这些官奴,既已衣食无忧,却为何不辨正邪,只知仰仗权势,残害无辜之人?!倘若你们良知尚在,就给我放下兵器,立誓归附溟神,向你们残害过的无辜百姓忏悔赎罪!”
这番言语令众人大感惊异。官军头领怒道:“小小女娃竟敢非议朝政,还想勾引我等加入贼教?!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呵,冥顽不化!”少女冷声道,“那便不必浪费口舌了。”说罢,她广袖一展,手中青木短杖直指官军方向。
顷刻间,无数耀眼的青光汇聚在木杖顶端的玉石周围,跃动流窜,宛如璀璨烟火。
少女高举木杖,对着天空划了一个圈,流光所及之处,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青绿色圆环,照彻暗夜。
随着那圆环迅速聚积扩大,四下里气温骤降,寒风忽起,恍若凛冬初临,令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墙上燃烧的火焰陡然间腾高数丈,竟有焚天之势。
少女脸色冷若冰霜,瞳中青芒闪耀,宽大的衣袖乘风翻飞。
但听轰地一声,那道青色圆环自空中破散开来,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青色光刃,在风中尖啸飞舞。那光刃凶悍霸道之至,犹如无形的刀剑,所及之处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半晌,随着最后一个官兵的身影倒下,漫天的青刃悉数散去,狂风渐渐平息。教人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查探,只见上百名官军皆已身首异处,无一生还。
众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