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平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他马上就要开着警车跨区出警抓人了,“他家暴、虐待、恐吓,你居然还和他同居了?” “对不起!”水岛川宴尾巴耷拉下去,“但他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松田阵平 :“……” “你住哪儿?”他问,“明天周日,我来找你。” 水岛川宴:“我,啊,啊?” “地址。” 大脑要烧断的水岛川宴一紧张,只能把还没装修好的店面的地址报了出去。 电话挂了。 他完了。 【你完什么完。】系统看不下去,【松田阵平又不是你家长,你爱住哪儿住哪儿。】 “听起来我更像一个坏小孩了。”水岛川宴捂住额头,“恋爱脑的那种。” 也许明天早上,松田阵平就会过来,他得加急收拾收拾,争取让屋子变得能看。 但在此之前,水岛川宴肚子饿了。 上回喝下去的血早就消耗一空。他离开织田作之助家也是因为,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把织田和织田的孩子们全都咬了,那样他就成了大恶人。可是出来,好像也没有办法觅食……难道要去医院里偷库存吗? 水岛川宴想忍一忍,然而渴血的饥饿不是正常的饿,他的灵魂好似被挖空一块儿,里面坠了个无底洞,把周边的一切都撕碎。 只有鲜血可以填补。 幸好现在是深夜,他再渴望,也不会遇到人。 他舔了舔自己的上牙膛,感觉到两颗小尖牙冒了出来。 先回家熬着吧。 …… 水岛川宴几乎失踪了三天。 太宰治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其中固然有吸血鬼的影响,但更多的,是抓不到人的烦躁。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能躲的人了。 找不到水岛川宴,星川也没个踪迹,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通过安保,出现在酒店里的。最后的痕迹显示他往一处小巷子里躲了,但线索在那儿彻底断绝。 到最后他用了排除法,把附近街道口的人都调查一遍,三天之内进出酒店的人也都查一遍。 就是找不到。 也许是灯下黑的缘故,当他看见织田作之助的下班路线也包含在要查找的范围里,太宰治下意识忽略了。 他觉得织田作之助是Mafia里的一款宝藏,异能力强大,履历优秀,但不杀人。性格还特别有趣,是一种很罕见的、总是会出乎意料的有趣。有时候他既想着要把织田作安利给所有人,又会觉得,织田作还是适合当一款小众宝藏。 只要晚上去喝酒的时候,有机会碰见,留个念想就好。 而且织田作之助最近沉迷养猫,天天咨询别人如何照顾猫,应该也不会…… “哎,织田作。” 他心烦,喝完酒一个人在街上走,忽得看见了织田作之助。 “你怎么在外面?” 织田作之助看起来有点难过。这很异常,太宰治和他相处好几年,愣是没见过织田作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好像能接受生活的一切变故。 “我上回捡的猫,走了。”他说。 “原来如此。”太宰治噢了一声,“是 偷跑吗?你来街上找猫?” 太宰治心想真巧啊,他也找猫。 织田作:“不是偷跑。我是自愿放走的。” “可是织田作的表情,明明就是在说舍不得。如果是自愿,又怎么会跟到街上。”太宰治打趣他,“织田作,你这才几天,怎么就变成猫奴了。” 织田作之助露出“囧”的表情,呆毛摇晃:“我只是有点担心。” 他回去查了,猫猫要离开家,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要独自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 织田不由得想起星川离开时的模样。瘸了,站起来了。眼睛瞎了,硬生生指着东西说他能看见。唇角在笑,整体的微表情又很丧。他越想,越觉得,他捡的流浪猫这是回光返照了。 那么好一只猫,就要没了。 尊重猫猫的决定,让他独自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本来是他会做出的选择。可是织田作之助想起星川早晨睡得迷糊,说的那句“天是黑的”,就怎么也没办法睡着。辗转几次,干脆就套了件外套,跑出来找猫了。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循着细微痕迹,推测着往前走。 “正好我有空,要不我也来找猫吧。”太宰治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不过,你好像已经知道去哪儿了?” 织田作之助点头。 ……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过一个电话亭。 又往前走了走,大部分店面都关门了。织田作之助在一个店门口停下:“我查了监控,应该在里面。” 其实监控里面,这个点名还有另一个穿得很严实的青年出没。他不认识,也许是猫猫的朋友。 “贸然进去好像不太好。” “没事。”太宰治无所谓,他甚至已经用铁丝撬开了门,“我们只是进去找猫,主人会同意的。何况,这条街上的店面,大多是废弃的。” 进门,灯还没安装好,所以一片漆黑。 有几个大纸箱堆积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