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动手啊,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凉亭里,花园中的男女学生纷纷喊叫了起来,那模样倒像是给卢元助威一样,顿时让他激动不已经,心道还是书院的好人多啊。 于是将自己的一番心思跟东方老人说了一遍,又亲自砚墨,说着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巾,请老人在上面写下了契约的内容。 细细地读了两遍之后,卢元将手巾递给李修元说:“我不会欺负你的,你先签字画押吧。” 李修元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砚台上的笔,随手在落款处签字。 卢元一喜,立刻抢过来,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又从怀里掏出钱袋,小心地数了五枚金币递给老人。 想想不对,又取了数十文钱一并塞给老人:“这是买酒的钱,麻烦先生替 我二人见证。” 小黑和师姐惊呼了一声,紧张地看着李修元问道:“可哥,你不会把我们的家输掉吧?” 李修元再叹,望着夫山的木屋,揖手跟老人问道:“请问,今日夫子在何处?” 老人哈哈一笑:“院长自然是在半山修行了。” 李修元点了点头,望着渐干的砚台,拎起桌上的酒壶往里倒了些许,然后捏着一管松墨缓缓地磨起来。 心中不止诗三百,只是他却写不出来。 他要找一首四言诗,合着这些学子们的诗经,否则只会让众人把自己当成妖孽来看了。 小黑看着哥哥真的皱起了眉头,当下也不出声了,乖乖地站在一旁等。 少女见李修元竟然用酒来磨墨,她还是头一回见……想了想,掏出自己的丝巾铺在桌上,嘻嘻笑道:“这诗评完后,就是我的了。” 卢元只想看李修元出丑,拿到四十七号铺子,哪里管这首诗最后的归属? 东方先生抚须微笑,他也想看看一个卖酒的掌柜能写出怎样惊人的诗句。 李修元叹了一口气,拿起砚旁狼毫,怔怔地看着桌上如雪的丝绢,心里却想着写上几句便离开这地。 或许半山的夫子也看到了这一幕,正等着自己拎着酒上山而去。 轻叹之下,只好学着小黑握笔如山的姿势,一笔一画在丝绢上描写了起来。 换了一种字体,李修元再也找不到笔成龙蛇的感觉,差不多花了半刻钟,才堪堪写完了几 句。 搁笔砚台上,李修元跟东方老先生一揖,笑道:“今日让东方先生见笑了,你们继续诗会,我去山上找夫子喝酒去了。” 说完,也不跟卢元打招呼,起身拂袖,往湖面的上石桥走了过去。 不远处凉亭、花园里的少男、少女一见李修元竟然起身离去,上了石桥分明是往夫子所在的半山而去。 于是纷纷惊叫道:“莫非大叔投笔认输了?” 更有人惊叫道:“不行,便是鬼画桃符,我也得过去看看。” 也是呼啦啦有一大群人轰的一声出了凉亭、花园,往湖边涌来。 卢元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心道你就算认输也得给我房屋地契啊?这算什么,拂袖走人了? 小黑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弯月牙,心道哥哥这扮猪吃虎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 今日,自己又可以发一笔小财了。 少女怔怔地看着李修元渐渐走远的背影,过了半晌才看着先生问道:“先生这诗句?哎,还是请先生点评吧。” 小女的心里怦怦乱跳,只等着先生念完诗句,点评两人的输赢就赶紧把丝绢收起来。 眼光一瞥,老人不禁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好!我来点评。” 伸手从桌上拿起丝绢,嗅着淡淡的墨香夹着酒香,高声念诵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好一首对酒当歌,这是我见过写酒最妙的一首诗, 果然当值五枚金币啊!” 老人一边赞美,一边想想不对,看着小黑问道:“小黑,这杜康是何意?难不成你哥哥还有一个朋友叫杜康不成?” 小黑摇摇头,嘿嘿笑道:“哥哥说春天酿的酒最好喝,取名杜康。” 其实这会小黑的心里也乱得很,他哪知道哥哥的心思,只好胡乱解释起来。 老人细细一品,频频点头道:“果然不错,好诗!卢元啊,这一回却是你输了。” 跑过来的一帮男女少年纷纷凑了上来,跟着老人手里的丝绢念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好诗,果然不愧是夫子的客人所作。” 几个皇城里的公子小姐的声音很大,纷纷嚷嚷道:“想当年,我们在书院读书的时候,那可是苦不堪言啊,这一首诗写到我的心里去了。” 卢元却皱眉说道:“他一个卖酒的商人,写的什么破诗,三句话离不开卖酒,这也能算好诗,你们是不是都帮着他说话?” 东方先生自然这首诗里看出了别的韵味,心道你一个神棍成天装神弄鬼,这会输了又不想认账了? 还好,那家伙已经让你先掏了金币,否则书院怕是又要做坏人跟你讨债了。 正在东方先生欲要上山跟夫子请示的时候,众人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