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肥头大耳的领导们,却根本不知道丧钟的存在。他们根本想不到,那些渔场的工作人员是一把杀手锏,一把甚至可以用来审判KGB的暴力组织! 我们被真正意义上的遗忘了,在苏联解体之前就被遗忘了,和我们一起被遗忘的,还有关在33号渔场的所有间谍和苏联叛徒。” “戈尔巴乔夫为什么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卫燃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当时渔场的最高负责人并不认可戈尔巴乔夫那个蠢货” 布拉特顿了顿,近乎呓语般的继续说道,“按照安德罗波夫同志在成立33号渔场之初的第一号命令。 丧钟永远不忠诚任何个人,她只忠诚于苏联,她甚至有权通过内部表决的方式,选择拒绝当任最高领导人的领导并且进行蛰伏。 只不过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在渡过那漫长又枯燥的六年之后,苏联竟然没有了。 在那段最艰难的时间里,我们甚至曾经只能靠出售渔场里的娃鱼来维持大家的生活以及整个系统的运转。 那样的生活又足足持续了四年的时间,一些人选择没有告别的离开,一些信仰坚定者选择留下,即便新生的俄联邦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后来有一天,营养师说,一位囚徒希望能帮忙联系他的上线,为此他愿意支付10万美元,如果能把他放走,他愿意额外支付10万美元的赎金。” 说到这里的时候,布拉特苍老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光彩,“那是第一次交易,整整20万美元,不但补齐了所有人欠发了好几个月的工资,而且还给33号渔场添置了不少东西,那年的圣诞节,所有人都过的很开心。” “你们卖出了多少间谍?”卫燃将身体藏在房间的阴影里问道。 “一共只有三次” 布拉特叹了口气,“刚刚那是第一次,第二次,我和营养师不但在索契买了别墅和轿车,而且还各自存下了一笔钱,甚至我还把家人偷偷送到了英国。 害死他们的是第三次,但是我和营养师都失败了。区别仅仅只是营养师没有暴露,而我却暴露了。” “所以他们一直在找你,你一直都知道?” “对” 布拉特长吁了口气,“在我杀死营养师之前,他一直和那些活下来的人保持着联系,多亏了他的帮忙和通风报信我才能活下来。但是后来,营养师成了吸在我的身上吸血的寄生虫。” “所以你杀了他?” “对” 布拉特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解脱,“我没有勇气回到33号渔场,但我已经后悔了,我很清楚,你们总会找到这里的,区别仅仅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开始吧” 卫燃突兀的说道,“先推入注射器里的吗啡,然后是毒剂。” “我...” “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替他们原谅你”卫燃顿了顿,“我也无法原谅你,我能做的,只能是保证不对你的家人动手。” “能让我用枪吗?” 布拉特带着哀求问道,他的眼睛已经昏花的无法借助窗外的灯光看清毒剂上标注的内容,但他知道,那绝对是个及其痛苦的过程。 见卫燃不说话,布拉特叹了口气,颤抖着拿起那支没有任何标识的塑料注射器,将里面的吗啡缓缓推入了胳膊上的血管。 “毒剂”卫燃冷漠的提醒道。 最后留恋的看了眼二楼的方向,布拉特缓缓拿起那支金属管,将其中的一端对准了胳膊上的针孔,闭上眼睛按下了金属管尾部的发射钮。 “嗒”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过后,毒针瞬间刺入早已松弛的皮肤,在高压的推动下,满满20毫升的士的宁被推进了血管。 “啪嗒” 那金属管跌落在了松软的地毯上,早已年过半百的布拉特哀求的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卫燃。 “吗啡会让血管扩张”卫燃平静的低声说道,“能让士的宁更快的发挥作用。” “别伤害...我的家人”布拉特抓紧了沙发扶手说道。 “代我向队长和大家问好” 卫燃答非所问的回应了一句,耐心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呼吸愈发急促,身体开始抽搐、进而强直性的惊厥,乃至渐渐出现典型的角弓反张症状! 无视了左手虎口处的滚烫,卫燃将那支微声转轮手枪轻轻放在了尚且还有心跳的敲钟人身前的桌子上,随后又仔细的在他的身上以及这个房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收拾掉了所有的痕迹,卫燃蹲在那具紧绷的人体旁边,安静的冷眼旁观着,士的宁带给对方剧烈痛苦。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足足二十四分之后,敲钟人布拉特终于彻底了没了动静。直到这个时候,他这才重新戴上夜视仪悄无声息的走上了二楼。 轻轻推开那个依旧在传出鼾声的卧室房门,除了散乱丢弃在各处的玩具,他还能看到一个看起来也就不到十岁,只穿着内裤躺在床上的小胖子。 “我有四个一起洒下种子,值得我无条件信任的朋友,他们在比你还小的年纪就永远的失去了父亲。 本来,我该杀死你,杀死你的父母,杀死所有和你流淌着同源血脉的所有人。 你该庆幸,那些遭遇不幸的人尚有良知。你该庆幸,你还是个孩子。” 卫燃似是感慨又似是威胁的低声都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