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你们这家是怎么回事?也抬错了新娘?” 众人摇头,说道:“没有抬错,但是新娘跑了,花轿是空的,只有一陌纸钱。花轿只在城隍庙里落地停过,那时候前殿门口有一对买伞的卖伞的打架,有一家办喜事的出殡的相骂,轿夫吹打手都看热闹了,无人注意花轿,现在我们的人进城隍庙搜查新娘。” 郭佳嘉说道:“城隍庙里有凶案发生,你们这不是添乱吗?” “不是什么正经新娘,就是纳个外室,安顿在外头,等生个一男半女再抬姨娘。”领头的拿出一张名帖,说道: “望郭千户通融一下,新娘估计跑远了,我们就是随便搜搜,个过场,好向主人回。” 郭佳嘉打开名帖,居然是寿宁侯张鹤龄!皇娘娘的亲弟弟! 郭佳嘉现在只不过是武定侯旁支,惹不起寿宁侯这种如中天的外戚。 何况武定侯的家奴态度算平,只是个过场就,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郭佳嘉点点头,“知道了,只是前殿东西配殿都可以搜,寝殿就别进了,到时候我也不好向官交代。”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知道。”家奴们说道:“我们主人也是反复交代过,莫要惹是生非。” 最近,裤带街两家外戚聚众斗殴风波刚刚平息,天子震怒,寿宁侯府长宁伯府都老老实实赔偿了路人摊贩们的损失,行事都很低调。 只是寿宁侯喜欢各种各样的美人,寿宁侯府刚刚出了事,公然纳妾不太好,就想着低调一点,把美人安置在外头,不耽误他享用美色,没想到是出了意外,美人跑了。 跑就跑了吧,消失的地方偏偏出了人命案! 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郭佳嘉把名帖拿给魏崔城陆善柔看了。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积水潭里的那个会唱南曲的外室。 这个寿宁侯花花肠子可真多。从积水潭到居庸关,处处留情,处处有他的外室。 这时,抬错花轿的两家又开始吵吵了,新娘们寻觅活,新郎们急的团团转。 郭佳嘉大声说道:“你们安静!别惊扰了城隍爷睡觉!激怒天神,以都没好子过!” 明代的城隍崇拜是很有威信的,闻言,大家都不吵了。 郭佳嘉说道:“我是今晚在居庸关巡夜的中军都督府郭千户!你们说的情况我都听清楚了,黄昏下冰雹,四抬花轿在城隍庙里躲避,冰雹停了,你们两家抬错了花轿,拜了堂,喝了交杯酒,就差入洞房了,对不对?” 众人皆称是,大呼倒霉。 东家说道:“我们两家抬错花轿,可是出殡人家吵架的那一户人家没有抬错,我们真是祸从天!” 四个花轿,只有一个新娘嫁对了新郎,真够邪门。 郭佳嘉说道:“他们吵架,你们一窝蜂看热闹,最出了事,能怪谁呢?两家都有错。” “不如这样……”郭佳嘉打量着东西两户人家的穿衣打扮、有新娘子的装扮、看起家境都差不多,反正都是盲婚哑嫁,没啥区别,便说道: “你们在城隍庙抬错了花轿,或许并不都是坏事,以前的红线系错了,本是两段孽缘。幸亏有城隍爷保佑,天降冰雹,冥冥中把红线重新系,抬错了花轿嫁对了郎。” “今天,城隍爷在,我做主,你们两家人坐下,重写婚书,互换聘礼嫁妆,结下良缘,如何?” 简单的说,就是换亲,如此一,新娘新郎都有台阶下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家一想,的确如此,如果拒绝这个建议,双方的名声都不好听,新娘新郎也不会找到比现在好的人家,不如顺应城隍爷的意思,错就错。 两家人在郭佳嘉的主持下换了亲,当晚重新入了洞房,两对新人对彼此算满意,又不约而同城隍庙求子,有了身孕,两家人越越近,干脆指腹为婚,两家结为一家,美美,就了一段佳。 当然,这都是了,书归正传,郭佳嘉解决了城隍庙门口换亲一事,就带着陆善柔魏崔城到了寝殿书房。 沈金柄躺在杯盘狼藉的地,外表看不出致命伤,好像睡着了似的。 陆善柔试图打开他的眼皮,从瞳孔的颜色推测他大概的亡时间,但是无论怎么拨都拨不开他的眼皮。 感觉手指头黏黏的,陆善柔多要了几个灯笼,照在沈金柄脸,发现他的眼缝、鼻孔、双耳,有嘴巴这七窍都亮晶晶的。 陆善柔用镊子轻轻捅了捅,发现亮晶晶的表面有碎裂的痕迹。 陆善柔夹了一片透明的晶体,“是糖,沈金柄的七窍被凶手用糖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