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完了,后面就没有了。”老邓哥说出了颇有哲理的一番话,“你看我,年轻时玩的太多,现在就玩不动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见了闫爱花,老邓还是凑上去腻歪几句,毕竟习惯成自然。 老邓不是坏人,从一件事上就能看出。 上次被罚款的保10洁大姨,后来就没出现过,再见时大姨背着一个大蛇皮袋子,里面装满饮料瓶,都是捡来的。 老邓自作主张,把店里垃圾箱中的饮料瓶都给了大姨,然后武玉梅出来看见大姨,留着坐了一会儿,喝了杯水。 大姨说自己被环卫处辞退了,欠的工资也没给,现在只好做废品回收,捡点纸壳子饮料瓶去卖,一个月也不少钱。 “咱不偷不抢,不丢人。”大姨自始至终就没叹过气。 等大姨离开,老邓说我心里不落忍,要不买点东西,米面粮油啥的去家里看看,能帮一把是一把。 武玉梅说是啊,我也是忙昏头了,忘了这茬,可是上哪儿去找人家啊。 老邓说这事儿简单,交给我了。 果然没一天就让他寻到人了,武玉梅没让老邓掏钱,自己买了两桶油,两袋大米,还有两箱子奶,带着小红和老邓上门探望。 大姨家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红砖外墙留下岁月斑驳的痕迹,楼道里电线乱拉,小广告乱贴,大姨正在厨房里下挂面,看见武玉梅等人来访,赶紧出来迎接,看到礼物就推辞:来就来,还拿啥东西。 对于大姨被辞退,武玉梅一直心存愧疚,说这只是一点点心意,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老邓哥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姨身子骨还行,帮咱打扫卫生可还行?” 大姨期盼的目光看着武玉梅:“我这身体确实还能撑不少年。” 其实这是在店里就商量好的,武玉梅当然说行,赶明儿就来上班,不过咱们这工资可不高。 “谢谢你们了。”大姨由衷感谢,忽然欲言又止,武玉梅说大姨想说啥尽管提。 大姨说:“我儿子是大学毕业生,腿脚不便利了,脑子还利索,要能让他有个事儿干,那我死都瞑目了。” 这段故事大家都听过,属实有点困难,武玉梅毕竟不是做慈善的,她只是一个善良的普通生意人而已,不能啥都管着。 里屋的门虚掩着,老邓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年轻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电脑前忙乎着,屋里的味道非常难闻,是长期不洗澡和烟味混合的臭气,当即把老邓冲了回来。 但老邓还是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回到店里,大家谈论起此事,武玉梅说自己要是有能力就雇佣一帮残疾人,可惜没这个本事。 “都让你干了,那人家慈善机关干什么,红会干什么?”易冷说。 “人这孩子会打电脑,可能五笔字型比我打的都溜,有机会给找一个打字员的工作就好了。”老邓说,“就那种接电话的客服,适合他。” 说着展示自己拍的照片给易冷看。 易冷没当回事,礼貌性的瞄了一眼,迅速把手机抢过来,放大图像仔细辨别,电脑屏幕上都是英文,看不清楚,但是几个关键性的图标显示这极有可能是五角大楼的服务器。 “我觉得咱店里确实一个需要打字员兼收银员兼电话客服。”易冷说。 武玉梅对老黄的话一向是脑残式信任,既然得了老黄背书,那就搞起来吧,打电话给大姨,说我们店想请您儿子来上班。 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争执,最后大姨说儿子最近身体不好,可能去不了,但还是很感谢武老板照顾。 易冷说:“这是和咱客气呢,毕竟是一个残疾人,每天光上下班这段路都难走,虽然就三公里路,你说是打车还是坐公交,下雨下雪的怎么推轮椅,人家是怕麻烦咱。” 武玉梅说:“那怎么办?” 易冷说:“我来呗,不过我一个人不够,还得请老邓和爱花出马。” 说干就干,老邓最爱干这些正常业务之外的事情,用韩姐的话说,红白事他一年能参加三百多回,无他,就是喜欢凑热闹。 闫爱花已经沉寂很久,她的美发店生意不咋地,沦为玉梅餐饮的附庸后反倒有所转好,等大店开起来,闫爱花就是大堂经理。 易冷把大的车钥匙给老邓,让他去后巷把自己的车开来。 原本开过拖挂车的老司机开大就跟开玩具车一样简单,老邓把着大的方向盘啧啧连声:“这车是真贵,这车是真丑,这车是坐着真难受。” “邓哥心目中的好车是啥?”易冷问。 老邓说:“要高端的话,那还得是老款的凌志400,中端的话,必须是皇冠3.0,再往下就是八代雅阁了。” 这是实用主义者,易冷就不和他聊了。 老邓是见过世面的人,开大并没有大惊小怪,烟花也是见过场面的,浓妆淡抹总相宜,豹纹紧身衣加黑皮裙,就差一根皮鞭了。 武玉梅就纳闷了:“这到底是干啥去的?” 三人出动,来到大姨家敲门,道明来意,直奔主题,易冷推门进屋,就看到一个清瘦的年轻人以惊恐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头发乱糟糟,眼镜片上有油污,电脑屏幕是刚关上的,手边还有一卷卫生纸。 “大姨,你要是相信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