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怎么回事?”徐星光对这件事比较在意。 谢老板眉头一皱,破口大骂道:“他妈就是个神经病,有那个什么病。叫什么病来着,被害,被害什么?” 谢叔是个粗人,想不起来那个病的专业名词。 徐星光帮他补充:“被害妄想症。” “对,就是这个病。”谢叔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可能年轻时候被男人伤害过吧,总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反正咱们镇上的男人,就没有哪个没被她骂过。” 谢叔忿忿不平地说:“我有次见她家霍馨丫头在玩门口的电表,怕她触电,就把她抱进了小院。结果被她妈看到了,指着我鼻子就骂我是个变态,是个畜生。” 说起这事,谢叔就觉得晦气。“反正他妈就是个神经病。她对我们凶巴巴的也就算了,她对自己儿子更过分。” “我记得有一天,有个从城里来的小丫头,跟镇上那些小破孩比赛玩爬树。她爬到了一棵很高的枇杷树上,结果不慎摔了下来,掉进了水稻田里。” 谢叔指了指前面那片大学城,他说:“那时候大学城还是一片水稻田,那丫头就掉进了那边的田里。” 徐星光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耳熟,她揉了揉耳朵,低声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醉看到那小丫头摔进了田里,就跑去救她,抱着她一路跑回了家。结果他妈看到了,突然就发疯了。她绑着阿醉,让他在院子里跪下,用这么粗的竹藤子打他的手。” 谢叔举起食指,说:“有我手指头这么粗一根。” 竹藤上面有结节,又有韧性,打人是最疼的。 霍母用这么粗的竹藤揍霍闻安,那是真的毫不手软。 谢叔直摇头,感慨道:“听到动静,全镇的人都跑来劝架,但她就是不肯停手。她一边打,一边骂一些难以入耳的脏话。一直把阿醉的双手打得流血,打得竹藤子断了,这才罢休。” 徐星光想到那一幕,心里有些发酸。 “她都骂了些什么?” 太久远的事了,谢叔也记不太清楚了。“记不清楚了,大概意思是说阿醉像他爸爸,都爱拈花惹草,要被打死才长记性。” 闻言,徐星光大概能猜到霍母将霍老板从医院偷回家的目的了。 那个伤过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霍老板的亲爹。 她把霍老板从医院偷过来,是想要养废了他,好给自己报仇。可霍老板偏偏争气,不管她怎么打击辱骂,他仍然优秀夺目。 “她不止喜欢打骂阿醉,还总爱把他锁在房间里,一关就是好些天,也不给他吃饭。每次我们想要偷偷给他送东西,就会被她拿着扫把赶。” “所以我才说,阿醉是个懂分寸的男孩子。他从小被他妈那个神经病严加看管,绝对做不出来深夜里跑去单身女孩家里玩的事。” 谢叔欣慰地笑了笑,感叹道:“那小子喜欢你。” 徐星光莞尔一笑,“我们的确在谈恋爱。” 谢叔嘿嘿地笑了起来,他说:“你俩挺配的。”想到霍闻安坐过牢的黑历史,谢叔心里又一阵难受。 谢叔语重心长地告诉徐星光:“坐过牢是他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但阿醉真的是个好孩子。他如果不是为了给他姐姐报仇,又哪里会去坐牢呢?” “徐小姐啊,你能看到他的优点,肯接纳他,你肯定也是个特别善良优秀的女孩子。”说完,谢叔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为霍闻安感到不易。 “等以后,你俩要是结婚啊,一定要记得请我老谢喝杯酒。谢叔啊,给你俩包个大红包!” 徐星光点头,“一定。” 谢叔发动车子,准备走了。 徐星光也起身准备进屋,想到什么,她又问谢叔:“阿醉的妈妈是怎么死的?” 谢叔摇头说:“喝醉了酒,发酒疯,拉着霍馨丫头说要跳河。” “什么?”徐星光再次被霍母的所作所为刷新了三观。 “那跳了吗?” 谢叔叹道:“跳了,但那时候实在是太晚了,大家都睡了。等阿醉将霍馨丫头捞起来,再去捞他妈的时候,他妈已经断气了。” 徐星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很悲惨,在听了霍闻安的少年往事后,才意识到,跟霍闻安比起来,她已经很幸运了。 至少,莫音书始终爱着她。 但这世上,却没有一个亲人爱过霍闻安。 “不过阿醉这孩子,是真的很好。”谢叔又忍不住跟徐星光唠叨起来,他自言自语地说:“他妈把全镇的人都得罪了,她死了,那是人人拍手称快。他妈死了,都没有人愿意去给她料理丧事。” “阿醉那孩子,就自己扛着锄头去后山挖墓地,将她葬了。多少父母,含辛茹苦都培养不出个这么孝顺懂事的孩子。那女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注意到霍闻安屋檐下的灯突然被打开,谢叔连忙说:“阿醉应该不喜欢我跟你说这些,我先走了。” 谢叔骑着摩托车就跑了。 霍闻安站在屋檐下,廊灯将他的身形拉得幽长。 徐星光听到了拖鞋踩着地面,朝院门走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