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意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参与。 夏侯瑾虽是个花花公子,却从不搞强占那一套,他跟那些女子都是逢场作戏。用金钱换美色,都是你情我愿,她不予评价。 张知意不开腔,不代表她就能躲过张毓瑶的主意。 张毓瑶望向张知意,又将老话题重提:“你跟老大年纪都不小了,这婚都结了好几年了,跟你们同一年结婚的那几家的孙子孙女都上幼儿园了,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张知意是翻译官,这几年事业心重,真不想要孩子。 夏侯商刚坐稳渝江城城主的身份,他还想去争一争东部洲洲主的位置,暂时也不想要孩子。 张毓瑶奈何不了自己的儿子,就把火开向了张知意。 柿子都挑软的捏,张毓瑶只能捏张知意。 夏侯瑾见母亲将怒火对准了大哥跟大嫂,他便松了口气,还不忘朝大哥投去‘轮到你挨骂’的看戏眼神。 夏侯商捏着张知意的手,下意识跟母亲解释:“妈,我跟知意这几年想先奔前程,等前程稳定了,再考虑孩子的事。” “你闭嘴!”张毓瑶拔高声音,对夏侯商吼:“你明说,你是不是不行,所以才一直没动静?” 夏侯商:“...” 很好,一般家庭,若是儿子儿媳婚后多年不生孩子,当婆婆的都会质疑儿媳生育无能。 他们家倒是与众不同。 夏侯商又羞又恼,不好反驳,但也不能承认。 好在佣人前来传话,说人都到齐了,老夫人跟老先生都准备前往宴会厅了。 张毓瑶这才收起一身怒火,起身对三个不省心的孩子说:“今天先饶你们一回,你们奶奶最近身体好些了,待会儿吃饭都给我注意点,别做错事说错话,惹她不开心!” 洛湘月对夏侯家族的影响力不言而喻,张毓瑶跟丈夫谁都盼着母亲多活几年,最好是能撑到洲主换届选举之后。 能参加家宴的,都是夏侯家嫡系后辈,以及为夏侯家族做出过较大贡献的旁系族人。但他们全部聚在一起,也有一百多号人了。 夏侯家族整体是徽派建筑,但家族宴厅楼却是后来建造的欧派奢华建筑。宽阔的大宴厅中间,摆着一张巨型圆桌,可容纳120人。 大家坐在一起,都很有分寸地交流着,显得热闹又不吵闹。 夏侯怀归推着坐着轮椅的母亲,陪着父亲最后入场。 见老家主跟老夫人进场,大家都站了起来,“家主,夫人,小公子。” “都坐。” 夏侯雄跟夫人洛湘月坐好后,夏侯怀归这才坐下。 两位老人家入场后,宴厅的气氛便拘谨安静了许多。 佣人开始布菜,等布菜结束,洛湘月忽然提起了一件不相干的小事:“听说,卫生局要办一场全国公益性质的体检。” “是有这事。”大儿子夏侯怀才问洛湘月:“妈,你也听说了这事?” 点点头,洛湘月说:“既然是全国性的,那大家都去吧。” 闻言,许多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不以为然地说道:“用的着都去吗?咱们有家族医院,每年都会定期去做一次身体检查,没必要去参加卫生局组织的体检活动吧。” 他们中许多人都不打算去呢。 夏侯家有自己投资创办的医院,平时谁身体不舒服,都不需要去公立医院,直接去自家医院检查就行了。 卫生局的检查设备,都不一定有他们医院的先进。 闻言,正有人打算点头附和那开腔之人,便注意到老夫人轻挑起眉梢,眼神锐利地望向那开腔之人。 他叫夏侯琢,是夏侯雄的侄子。 被老夫人沉默地凝视着,脸上都长了两道褶子的夏侯琢,竟有种双腿发软的感觉。“婶婶,我说错话了吗?” 宴厅中静得不可思议,谁都看得出来,老夫人动怒了。 洛湘月问夏侯琢:“夏侯琢,你明白全国性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吗?” 夏侯琢隐隐猜到自己犯了什么错了。 洛湘月声音冷厉地说道:“全国性,代表着在夏国疆域内,所有受夏国联盟政府领导的公民,都没有特殊性。无论是我,还是别人。” 洛湘月皱眉,问夏侯琢:“是谁给了你错觉,认为身为夏侯家族的人,就能拥有不去参加体检的特权了吗?” 夏侯琢面色苍白。 而其他族人则都绷紧了神经,呼吸都不敢放重了。 在洛湘月发威时,夏侯雄一般都选择装透明人。他也觉得家族中这些人,有些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是该好好敲打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