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脱掉身上的围裙,带着他俩往镇头方向走。 一边走,谢叔一边询问霍闻安的病情。 霍闻安告诉他:“我的病已经好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彻底痊愈了。” 谢叔大喜,他眼神玩味地在徐星光跟霍闻安身上来回地瞄。 谢叔不怎么正经地笑了笑,问他俩:“你俩感情挺稳定的啊,准备啥时候办婚礼?” 中年人似乎都热衷于为年轻人操办婚姻大事。 徐星光淡笑不语。 霍闻安满脸无奈,他说:“她要愿意,我随时都想娶。” 谢叔哈哈大笑,豪迈地说道“将来你俩要办婚礼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们啊。若是在镇上办,我就把所有联系得上的镇民都叫回来,大伙儿一定帮你把婚礼办得热闹隆重!” “若是在那个什么神隐岛办,那就不好办咯。谢叔这辈子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渝江城市中心了。” 谢叔拧着眉头,有些烦躁,“听说神隐岛在国外,远着呢,咱没坐过飞机也没坐过轮船,都没胆量去。你们若真准备在神隐岛办,那我就让村长组个队,找个导游带着去!” “总之,你们的婚礼,咱们尽量不缺席!” 谢叔并不知道,神隐岛是个有着独立防御系统,独立于国家之外的私人海岛。 莫说是他们,就是靳云海那种级别的人想要登岛,都要提前递交拜帖,注明所搭乘交通工具的信息。 霍闻安听到谢叔这话,却笑得露出了牙齿,他握住徐星光的手,承诺道:“两边都办!” 但霍闻安听到谢叔这话,心里却一阵熨帖。 徐星光这时笑了起来,她大大方方地说:“谢叔不用担心,我跟阿醉哥哥的婚礼,会在两边都办一场。在仓山镇这边,就按照仓山镇的习俗来,到时候,还得麻烦谢叔跟各位叔伯婶儿们帮忙。” 听到这话,霍闻安受宠若惊,心里偷偷地乐。 谢叔却是哈哈大笑,“徐小姐,你是个爽朗人,阿罪第一天带你来我的车行,我就知道你俩一定有戏!” 谢叔冲霍闻安竖起大拇指,感慨道:“你小子,真是找了个好老婆啊!” 霍闻安轻轻捏了捏徐星光的手心,凑过去问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徐星光啧了一声,她说:“看我心情。” 霍闻安顿时就黑了脸。 心情是这世界上最玄乎的东西了。 路过一个做手工布鞋的店铺,谢叔跟开店的老奶奶买了一碗米酒,他端着米酒,带着霍闻安他们继续前行了五六分钟,便停在了一栋三层小洋楼门口。 “到我家了。” 谢叔家就在马路边,门前有一个小院子,院子跟马路中间有一块地,种着绿汪汪的青菜。 见霍闻安他们在看那块菜地,谢叔有些骄傲地告诉他们:“这是你们婶儿种的,她么,不怎么聪明,也没上班,就在家里种点菜,做做饭。” 徐星光听霍闻安说过,谢叔的老婆跟他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吓得生了场病,烧坏了脑子。两人也没生孩子,但资助了一个女孩上学。 听说那孩子认了他们当干爹干妈,目前在京都工作,开了一家服装厂,日子过得很红火。 一进院子,徐星光就看到屋檐下坐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 她穿一条黑碎花裙子,套着一件驼色风衣,她过着被丈夫娇宠的生活,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还像四十出头。 她不是个聪明人,却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把家里也收拾得干净。 “阿罪,徐小姐,这是你们婶儿,姓仓。” 仓姓是仓山镇最古老的姓氏,据说在两千多年前,这里生活着许多仓姓人士。后来不知为何,仓氏一族渐渐没落。 到如今,仓婶儿竟成了仓山镇唯一的仓族人士了。 “仓婶儿。”霍闻安跟徐星光同时跟仓婶儿打招呼。 仓婶儿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这才起身跟谢叔说:“爸刚醒,已经吃过饭了。” 谢叔带着霍闻安他们进屋,他回头问仓婶儿:“你给他喂的吗?” 仓婶儿用力点头。 谢叔就夸她:“你真能干。” 仓婶儿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她说:“我给爸煮的肉丝面,但爸说咸了。” “没事儿,晚上我做。” 徐星光将谢叔跟仓婶儿的互动看在眼里,胸膛淌过一阵暖流。那种感觉,就像是下雪天窝在柴火堆旁烤火,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你们等等啊,我去把你们谢爷爷抱出来!” 谢叔进了一楼东边的老人房,过了十多分钟,背着一个头发微白的老人家走了出来。 “阿罪,搬把椅子去院子里,咱们在院子里聊。” “好。” 几人坐在院子里,谢叔端来果子跟洗干净的水果,跟徐星光说:“徐小姐,想吃就自己拿,别客气啊。” 徐星光便抓了几颗瓜子。 “爸。”谢叔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剥土豆皮,一边跟谢爷爷说:“这是镇上霍家小子,你还记得吗?”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