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来得又快又急,却并没有积下太多水,兰台自有自己的一套排水系统,雨水沿着一只只朱雀石雕的嘴巴往外淌去。 前头是将军长靴踏地的声响,她与槿娘的丝履踩在青石板上,便被那咚咚响声与残雨的滴答声淹没了去。 她察觉出积雨将丝履浸透,她的脚底湿漉漉的,一踩便踩出一股浅浅的水来。 但心事重重,也并不把这足底的水放在心里去。 夜色极黑,也不知是走到什么地方去了,惊雷一响,又是一阵骤风急雨,生生将她们的油纸伞掀翻卷出去老远。 小七周身被浇了个通透,一时冻得瑟瑟发抖,周延年赶忙将自己的斗笠蓑衣给了她,又命身后的侍卫匀给槿娘一套。 披了蓑衣,戴了斗笠,这才有了些许暖意。 黑灯瞎火的,踩着雨水又走了好一段,这才到了青瓦楼。 青瓦楼厅堂烛花摇影,不算通明,但隔着直棱窗能看见堂内的人清晰的影子。 影子有几分重合,大抵是坐在一处。 也许正依偎着。 听见阿娅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远瞩哥哥,阿娅好疼......” 那人道,“不疼,饮了药就不疼了。” 两处身影合成一个,阿娅哭得楚楚可怜,“远瞩哥哥,阿娅真的好疼......哥哥抱着,阿娅才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