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家有俄罗斯人在骚扰,但他们怎么会蒙古人的想法,保不齐脑袋一热就南下了。 那么好不容易拿下的叶尔羌,又得乱起来。 到时候不断地放学,对于朝廷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 “你去喀什,不要让阿布杜拉凑起青壮,争取把他俘虏,实在不行就往西赶,不能让其北上。” 看着李定国镇定思索的神情,高一功一时间有些恍忽,这是当年的“万人敌啊!”。 “交给我吧!”李定国冷峻的脸上微微一笑,沾染鲜血的铠甲也不换掉,直接大阔步地向外而去。 高一功突兀一笑,这世上,有几个李定国呢? 我还真有点嫉妒他,这小子怎么有儿子呢? 绍武七年,春二月,龙抬头。 皇帝出城,来到一片御田,头戴草帽,短衣短裤,不辞辛劳地亲自踩着铁犁,赶着黄牛。 额头上的汗水不止,满脸的精神雀跃。 在牛的前面,首辅赵舒则身着短衣短裤,牵着牛鼻子,带着路。 而张慎言、阎崇信、吕大器等人,则一边陪合着犁,一边翻弄着杂草,播种麦种,端是汗水直流,犹如乡间的老农。 几个皇子也不嫌脏,跟着屁股后头一起撒种子,欢快的很。 至于其他人,只能眼巴巴地站在田埂上看着,根本就不得上前。 这犹如历史画卷一般的场景,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起居郎下笔如有神,不断地书写着,然后再删减,力求真实,情感充沛。 同时,传教士卫匡国,则瞪大了褐色的眼珠,难以置信,一位庞大帝国的皇帝,竟然如同农奴一般,亲自下地干活。 而那些文官武将,不仅不劝阻,反而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过去帮忙,参与一下。 这种奇闻怪谈,即使来到中国数年,卫匡国仍旧有些难以理解。 “卫道长——”这时,司礼监秉笔太监田仁走了过来,态度亲近,低声道:“听闻你们欧罗巴画功不错,这般景象,怎能不留下丹青墨笔?” 虽然对道长这个词有些郁闷,但卫匡国却敏锐的意识到,这是自己参与这个帝国的大事,忙不迭道: “您说的没错,我回去就画下来。” 说着,他瞪大了眼睛,左右看着,甚至动员身边的传教士们一起观察,防止遗漏。 忙活了半个时辰,哪怕只是踩着铁犁,皇帝都累得快直不起腰。 几个养尊处优的阁老们则被太阳晒得汗如雨下,喘气如牛。 皇子们也累得够呛,坐着都能睡过去。 不过,这场活动,到底是有意义的。 农业无论在何时,都是最为重要的。 “万岁爷——”刘阿福连忙端上温水,一旁的田仁则亲自为皇帝擦汗国别提多殷勤了。 尝了一口,带有澹澹的咸味,加了盐,补充水分。 随后,他又原地换了一身衣裳,避免吹风着凉。 “百业农为首,仓禀实而知礼,只有让百姓们填饱了肚子,才不会有人造反。” 朱谊汐踏在田埂上,看着自己翻松软的一块地,长吁了口气,诚恳道:“农民,永远是最苦的。” 几个阁老虽然萎靡不振,但到底还是附和起来。 “农乃根本,陛下有此仁心,实乃朝廷之福,万民之福。” 赵舒忙开口道。 “是啊,人人道我重商贪利,但也正是我重农之缘由。” 朱谊汐环顾左右,澹澹道:“所谓重农,就得减轻农民负担,轻徭薄赋,遵循四时。” “而这般,农税低则从商税补。” “苦一苦商人,让农夫多吃一块肉,怎么也是值得的。” “而不是口头说的重农,转头则加倍增税,民不堪其扰,逃亡者众。” 这番话,让许多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其实,封建社会,实际上所谓的重农,指的就是重视农业税,防止遗失,而非善待农夫。 母庸置疑,今天就是一场秀,或者说必要的秀,彰显皇帝对农业的重视,驳斥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 毕竟你说的再多,也不如做上一番。 干脆,朱谊汐直接打破了以往皇帝的装模作样,直接来上了实操,绝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一上午的工作结束,皇帝直接回到了紫禁城。 屁股刚坐下,就得知了从甘肃六百里加急传来的消息。 末将高一功启奏: 自末将于绍武六年十二月十二日南下,先入焉耆,再入库车,在 阿克苏小挫敌军…… 及至呼尔满,敌驻军两万,妄图阻我王师,信赖祖宗庇佑,陛下恩德,敌白山派投顺于我,袭击其粮道,迫其决战…… 待后,敌囚阿布杜拉者,逃于喀什,青海总兵李定国率兵两万逐之…… “西域定下一半了。” 朱谊汐兴奋地拍打着桌面,如此轻易的拿下叶尔羌,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此战过后,所谓的察合台汗国,也就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