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部——尹犁河谷。 明军的出动,让僧格大惊失色。 他没有想到,明军在冬日竟然敢直接出兵准噶尔。 “难道明军是为了支援两个弟弟?” 僧格一想,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然后飞快的向和硕特部求援。 而他那两个弟弟则大喜过望,苟延残喘下早就没了心气,立马准备投靠明军。 这样一来有了带路党,明军格外的顺利。 一战,直接击溃准噶尔主力,直接占据了肥沃的尹犁河谷,近万帐的牧民被俘获。 而僧格则直接逃亡岳父家——和硕特部,准备再次起兵夺回部落。 而沙俄见到了机会,连忙乘机推销自己的火器,准备浑水摸鱼,不能让明人轻易的得手。 一时间整个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 八月的海面上,劲风吹动风帆鼓成一扇硕大的弧面,船首在风帆的作用下在波浪间跳跃,足不沾地一般的破浪疾驰。 由南风带来的降雨噼头盖脸的浇落在船上,两弦的排水孔向大张开的龙王的嘴巴一样,把雨水和飞溅上来的海水倾注出去。 “海风太大了!这样下去船这是要倾覆啊!”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呼来。 “八嘎,这时候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船长直接开打,然后开始指挥。 船甲板上,有五六个身穿短衣的男子正在忙碌,将放置在甲板上的货物用帆布遮盖好,系紧绳索。 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水打湿,海面上风高浪急,彼此说话都要扯开嗓子,大声呼喝。 按照常理来说,最佳的行程是冬季,这时候风从大陆吹向海洋,不止是强度小了,也有利于航行。 但对于商人们来说,帆船时代到来,让一切时间都不算数,只有金钱才是永恒的。 “八嘎!”这时候,一个男人走出船舱,身上的衣物更加华贵了些,他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看: “你们小心点,这里的货物金贵的很,把你们全家人卖了都赔不起。” “嗨——” “降帆!降到三分之一高度!还有,进去告诉阿布,让他掌稳船舵!船上这么多大米,可不能倒了。” 船长连忙指挥,用力拉住最后一根绳索,双脚蹬踏住货箱,身体向后倒仰,船身一晃,连他也摔倒在船甲板上,“喂!快来人!” “是——”另外几个人蜂拥而至,七手八脚的扶起他,拉动绳索,绑缚在船帮的固定物上。 “主人,这样下去可不行!看风向,还有的要刮呢,找个地方避一避风雨再走吧?” 船长哈着腰,向着刚才出面的贵人问道。 男人不理船员的建议,看看货物安全没有很大的问题,挥手带领众人进到舱中,摘下头上的雨帽。 “你这湖涂家伙!找地方避一避风雨?给人发现了船上的东西,起了歹心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随即问起来行程,待得知距离长崎不过百里路程时,所有人都笑了。 风雨过后,船长小心翼翼地回到船舱:“主人,这一趟能赚多少钱?” “咱们船有些破损了,这要是赚少了,可回不来本——” 岛津久成看着这个家仆,叹了口气。 从北京离开后,听从了那个男人的计划,落籍琉球,准备考取秀才功名。 可惜,这一趟搬家,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更何况还要学习买书,他就不禁想要做起来生意。 于是就借了一笔钱,买了一艘小船,准备从台湾府进些白砂糖,运转到长崎来卖。 多亏了他在国子监的人脉,买卖白糖虽然很艰难,但到底还是获得了五六十石,再加上一些茶叶,香米,也算是不亏。 或者说是大赚。 “五百块吧。” “这么多啊?”船长大吃一惊。 他这艘船买卖起来,也不过百来块,这一趟翻了数倍。 “台湾的白糖,在日本可是最受那些武士、藩府人家欢迎的呢!要不是遭遇到这一场大雨,只怕还能更多。” 岛津久成叹了口气,他害怕这场雨将那些白糖给融化了,不然的话就亏大发了。 海面上的风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不到一更的时候,风浪越发减弱,海面上虽然还落着雨,但比较起刚才来已经不在话下了。 接下来,他们遇到了巡航的明军水师。 无奈,交了一笔买路钱后,才顺风顺水地抵达了长崎。 岛津久成虽然恼怒,但却已经习惯了。 早在绍武六年,也就是在四年前,明军逼迫德川幕府签订了朝贡条约,不仅逼迫长崎扩大通商规模,更是割出长崎外的福江群岛为基地,让明军水师驻扎。 而日本每年给予五万两白银为水师费用,让其保护长崎贸易。 可惜,水师也是兵,总是贪得无厌的,没过了半年就开始收路费。 大船三十,中船十块,小船五块,费用不多,商人们也就由着他们任意横行。 “哼!”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