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骤变,顾忠忙解释道: “殿下,休小看了这广平公主。” “您要知道,之前的安南如今已经变成了秦国,若是世子与之成婚,不仅能够跟皇帝陛下亲近,更是与秦国关系增进。” “大明远而秦国近,与之交好,对缅甸甚有好处。” 孙可望闻言,面色瞬间就缓和下来。 给儿子娶了一个公主,北京和交州都能勾连上,也算是不错。 况且,大明的后宫无法干政,郡主公主的没什么区别。 对于缅甸来说,能与秦国这样的近邻交好,也算得上是一件喜事。 “此事倒是甚好。” 孙可望露出笑容:“能娶得贵国公主,这是吾儿的福分,也是缅甸之福。” 说着,他颇为豪气道:“一应聘礼,我将按王世子双倍而起。” 顾忠拱手道:“不过,世子殿下迎娶公子,须去一趟北京,陛下亲见一面为好。” 孙可望脸色立马冰冷起来,一旁服侍的宫女宦官两股战战,颤抖个不停。 这位缅甸王权势滔天,杀伐果断,甚至说对于杀人颇有一种爱好,这谁不惧? 思量许久后,这位年迈的老虎收起了寒芒,平缓道:“自是这番道理,丑女婿也要见岳父,让他去北京一趟也好,长长见识。” 顾忠明白其压抑的痛苦,立马应下,然后脚步匆匆离去。 果然,他人还没有离开殿中,身后就传来了瓶子摔碎的声音,以及一连串冰冷的呵斥。 旋即,求饶声传来。 管不了那么多,顾忠直接离去。 在他走后不久,被拉出殿中,正在打着板子的宦官惨叫着了一会儿,忽然就被拦住。 “停下吧!”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赭黄色的蟒袍,玉带高靴,面色温和:“犯了错误教训一番就是了,何必要了性命?” “可这是殿下要打的……” “照我的吩咐就是,殿下那里我自去承担。” 少年温声说着,不顾宦官感激的表情,不急不缓地迈入万岁殿。 “邸下!” “邸下!”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行礼,少年则微微颔首,嘴角留着笑,平静而又柔和,给人一种春风拂面之感。 尤其是经过刚才的一番暴雨,此时竟让这群人感受到了难得的暖意。 “你又何必犯好心肠?”孙可望抬眼见到儿子,刚浮现的笑容又立马收敛,沉声道。 “父王,虽说是卑贱之人,但到底也是一条性命。” 少年笑道:“圣君怜人,殿下本就不想要其性命,儿臣不过是听话罢了。” “哦?”孙可望露出一丝笑意:“那我要什么?” “您是要震慑某人,甚至向其表达心中不满。” 孙征灏轻声道。 对于这位世子,孙可望此时可谓是满意至极。 早年间的几位儿子,孙征淇,孙征淳,都早早的半路夭折,只有这三子寿长,度过了漫漫雨林,从而顺利成长。 与他本人狠厉的性格不同,这位世子性格温和,但又聪慧过人,年纪最小轻,但对于朝政事务极为精通。 这两年来已经登入朝堂,逐步涉及政务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真正的君主。 他本人虽然杀戮重,但却是不得不行之。 东吁王国是封建国家,虽然灭亡了其国都,但各地却散着大量的封建贵族,割据一方。 作为客居之人,他若不是狠一点,根本就无法建立孙家缅甸王朝。 而这种灭门屠族的狠厉,又不能长久的贯彻下去,不然的话,整个国家上下只有恐惧,而无秩序。 朝廷的威严很难彻底扎根。 所以面对继承人,孙可望倒是希冀以柔和之道,与其相互补充。 一狠一柔,一暴一仁,中和一下,就能让江山顺利传承。 孙征灏年纪虽轻,但却满足了作为继承人的一切条件,自然备受宠爱。 “哈哈哈,没错!” 孙可望出乎宫女们意料,竟然大笑起来: “那顾忠以公使自居,竟然要我儿去北京朝觐,简直是太过无礼,今日也要不表示一番,他还真当我是泥捏的。” “今日进一寸,明日就敢进一尺。” “父王英明。”孙征灏弄清楚自己将会娶一位名为公主,实郡主的女子,他倒是不吃惊: “传闻这位绍武皇帝,不疼儿子疼女子,诸多公主都有食邑,公主府也富丽堂皇,居然舍不得亲女远赴万里外成婚。” “有此一遭,倒是正常。” “吾儿知晓就好。”孙可望沉声道:“这大明朝可是三百年来不和亲不割土,这位绍武皇帝却违背个遍,能得一个郡主,也算是不错了。” 孙征灏点点头,然后认真道:“孩儿这一趟去北京城,不仅要与读书的王弟们见面,更是想见识一下名扬天下的北京城,到底是怎样的繁华。” 孙可望闻言,为之一怔。 对于北京城,他根本就毫无印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