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曹襄哈哈一笑,重新躺平:“好好好,闭嘴就闭嘴。” “不过,你说我舅舅这一次是怎么想的?”这货闭嘴不到两三个呼吸,便再一次开口说话,“给你升官加爵,这事我能想通,毕竟,无论是军功还是农桑稼穑之功,就算给你再加一两级爵位,我觉得都是应该的。 可是杨川,硬塞给你一个太子太傅的官职,同时,又顺手拿掉你的朔方郡太守一职,偏生还把此间的屯田之事保留下来,这分明就是! 啊。 我舅舅,分明便是那高瞻远瞩、英武神明、天下无双、傲睨环宇……的千古一帝啊!” 杨川放下狼毫小笔,搓几下脸颊,活动着手腕:“皇帝的心思,你千万不要去揣测,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也是朝堂上的求生之道。” 他站起身来,慢吞吞的沏了一壶新茶,温言笑道:“曹襄,与其你这般担惊受怕的过日子,还不如放开手脚拼搏一番,帮你舅舅干好这一任大农令。” “皇帝是铁了心的要与匈奴人开战,对我大汉而言,这一仗的意义绝对非同小可,等若是……” 杨川斟字酌句的继续说道:“这么跟你说吧,这一仗打完,差不多就能消灭漠北草原的匈奴主力,将那些狼日哈的赶出去一二千里也不在话下。” “从此,漠南无王庭!” 曹襄坐直身子,瞪大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杨川,似乎想从他那俊俏的帅逼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杨川,本侯怎么觉得你小子这一次有点不对劲?” 杨川笑问:“什么地方不对劲?” 曹襄上下打量着,促狭一笑:“嘿嘿,什么地方都不对劲,要不、本侯帮你检查一遍身子?” 杨川伸手在这货硕大的脑袋上使劲扇了三五下,口中笑骂:“你这混账玩意儿,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些?” 曹襄哈哈大笑:“等到本侯变得老成持重、老谋深算、老奸巨猾、老而不死是为贼时,你狗日的还认我这兄弟?” 杨川无奈的揉一揉眉心:“好吧好吧,算我服你了。” 曹襄美滋滋的喝一口清茶,咂巴着嘴,看上去就很惬意。 每次只要跟杨川在一起,这位平阳侯就好像成了长不大的孩子,满嘴骚话随口便来,却是十分的舒坦而欢畅。 “你这一届……咳咳,你这一任大农令,必须要干好,”杨川揽住曹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上一次漠南之战,汉军大败,皇帝的压力很大,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所以,这一仗,就必须要大胜。” “必须要将漠北一带的匈奴人彻底打趴下,令其至少一二十年内翻不过身,咱兄弟的一些后手便能使上……” 有些话,说到一定份儿上,就不须多说了。 杨川思量再三,接着补充几句:“回到长安城后,你小子可要低调做人,老老实实干事就行,千万不要太过嚣张。” “你舅舅喜欢少年人的蓬勃朝气,但不喜欢嚣张跋扈之人,尤其是咱们这些当外戚的,一个弄不好,可能会招来无尽的麻烦,你可记下了?” 曹襄嘿嘿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教训本侯了?对付我舅舅,本侯有经验。” 杨川嘟囔有‘有经验顶个屁用’,却再没说什么。 在对匈奴开战的这几年里,刘彻的确是一个很伟大的皇帝,心胸开阔,朝气蓬勃,即便他们这些少年人再跋扈一些,只要能打胜仗,该有的奖赏一文不少。 问题是。 一旦匈奴人被打趴下,南越、东胡、夜郎以及各地诸侯被打出屎尿,刘彻放眼望去,他眼里的天下再没了对手,到了那时,这位皇帝便是世上最可怕的人。 或者,不是人。 在很多人眼里,这种前后变化有些令人不适,甚至,还有不少叽叽歪歪的砖家、穴者考据,声称晚年的刘彻可能有癫痫、精神分裂什么的,杨川往往只能一笑了之。 姑且听之,而已。 他站在窗前,看着刘满领着几名仆妇正在腌制过冬的菜蔬,忙得脚不沾地,头脸上都有汗水;初冬时节的朔方城很冷,那小妇人穿着一身纯色的貂皮小袍子,脚蹬一双鹿皮小靴子,即便没有什么黄金玉石首饰,看上去却更显清贵之气。 大汉刁蛮小公主,竟然跟一群仆妇在腌制过冬的菜蔬,此事传将出去,估计他杨川会被人骂个半死吧? 尤其是刘彻那家伙,本来因为刘满的事情,对他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若看到自己的闺女在腌菜…… 杨川轻笑一声,眼睛瞅着忙碌的刘满,嘴上却问曹襄:“听说你家当利公主手上劲儿很大,最近掐过你没有?” 曹襄的心情登时便不好了。 这货生无可恋的摆摆手,道:“这好端端的,提她作甚!” “杨川我告诉你,老刘家的妇人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刘满现在年纪还小,整日介的想着如何与你亲近,若是等她再长大一些,或者说,将你小子彻底推倒盘过……” 杨川轻咳一声,笑骂:“你这家伙,怎的一开口就骚话连篇,能不能正常说话?” 曹襄道:“好,那就正常说话,这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老刘家的妇人费男人?” “你不知道啊,有好几次,大白天的你知道不?母亲竟然将身边宫人、靠山妇什么的撵出大门,就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