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邱亭,我让你做的事可做好了?” 淮南王的声音也做了遮掩,听不出年纪,甚至听不出男女,虚渺不实。 曹邱亭忙道:“已准备好了,近日西关太守章军,和从北关过来的张次公部,联合与西匈奴交锋,还有李敢部和姚招两路长安来的兵马,正在攻袭羌族。 各方开战,西关边军大批出征,正是西关防卫相对空虚,形势混乱的时候。” 曹邱亭取出一份皮卷,淮南王伸手虚抓,皮卷落在手中。 他看了看,是边关汉军的大致兵力分布。 图上描绘的并不详尽,应是观察,搜集外部消息,从而判断推论出来的,和实际情况肯定有出入,但可以用来参考。 淮南王将皮卷递给面罩黑巾的匈奴女子。 “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目标不是边军,大萨满给我传来的消息,让我们扰乱西关,配合我西匈奴的兵马行事。”女子声音冷肃,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汉语。 她声音方落,曹邱亭先狂笑了一声,吸引女子的注意后,沉声道: “伱若有心行事,我麾下部众常年出入荒漠西关内外,什么场面都见过,可全力助你。” 女子似有些不屑,兜帽里的下巴微动,抿了抿嘴角。 淮南王问:“那你的目标是哪?” 女子道:“陇西李氏在陇西掌握的资源最多,上到官吏,下到走卒,都有李氏涉足。 李氏一门,可说是汉朝野以外,陇西最大的掌权者,他们若乱,陇西也就跟着大乱。 比起汉军边关,陇西李氏也要好对付的多。” 对面席位上,刘氏之主刘昌辉,闻言目光大亮。 他刘氏常年被陇西李氏压制,若能暗中推动,让李氏遭逢大劫,刘氏就可乘势而起:“若以李氏为目标,我刘氏愿意相助。 我对李氏颇多了解。 李氏在陇西最大的粮储之地,就位于这沭阳城以北六十里的渠渭,若能纵火烧之。陇西缺粮,便是边军缺粮,边军的粮食超三成由李氏所供,并负责运输。 李氏若损失惨重,对汉军的打击也将非常严重。” 那女子看了眼满脸亢奋的刘昌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些汉人内斗比对外还要兴致高涨。 刘昌辉说的和她原本的目标相合。 此次得纵横道之助,进入汉境,就是为了蓄意破坏,纵火烧粮。 而烧粮是最快打击敌方士气的好方法。 淮南王吩咐道:“刘昌辉,就由你来配合行事。” 刘昌辉欣然答应,起身道:“你们进来多少人马,若有需要,尽可说来。” 那女子也站起来,对淮南王略一执礼,跟着刘昌辉一起往外走。 曹邱亭亦想跟上去,淮南王道:“你等等,我还有事让你做。”话罢将眼神转向另一席位处坐着的女子:“你那边进展如何?” 殿内四席,始终没开口的女子皮肤粗黑,三十余岁,左脸有一道短疤,让本来姣好的面容,只剩下凶戾之气。 她和曹邱亭一样,是纵横道麾下外围势力。 其在少年时饱受苦楚,成年后加入帮派被纵横道培养,作风狠辣,外号钩凤。 “上使放心,地方我已查探好了,是距离此地七十里外的西关边境小城安曲,人口不足万户,守军不多,最适合上使吩咐。” 钩凤卢秋阁声音嘶哑,有很强的摩擦感,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曹邱亭插话道:“上使要做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淮南王被霍去病重创后,如惊弓之鸟,此时心头正升起一丝不安的情绪。 他略作沉吟便道:“卢秋阁,你跟我走,去边城安曲。” “曹邱亭,这沭阳是你惯常出入的地方,你让人注意城内可有生面孔进来。若有,将消息暗中传给我。” 曹邱亭道:“上使放心。” 淮南王取出一张图卷,气息一卷,裹住自身和卢秋阁,一闪消失。 “这是什么宝贝,如此厉害,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曹邱亭从屋内出来,喝道:“来人。去排查一下城内可有生人进来,若有,弄清楚多少人,是什么来历。” 他话音未落,却是感觉有一股力量,莫名而来,院落内压力陡增。 曹邱亭蓦然回头,看见一个身形高壮的人,凭空出现,顿感惊懔。 “你是何人?”曹邱亭沉声问。 那人没理他,低头查看手里的一个青铜盘,遂对身畔的虚空道:“人刚走,之前应该就在这里。” 曹邱亭旋即看见惊人的一幕,身畔的虚空雾气流转,一行人缓缓现身。 他大骇想道:这是什么手段,这么多人无声无息进入这院落,我竟毫无所觉。 那个最先出现的壮汉回过头来,看向曹邱亭,道:“刚才在这里的人,去哪了?” 出来的人里有霍去病。 他轻轻扣指,曹邱亭立时眼前一黑,意识被兵符的力量侵入,脑袋炸裂般疼痛。 第四兵符灵蓍开启,霍去病强制获取对方想法的能力大幅攀升,遂从曹邱亭意识里获知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