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算元婴及以下,想必卷宗都能堆成一座山。 说来说去,终究是利益动人心。 将杂乱思绪一一掐断,吕仲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目标人物,也即是如今的方山老祖身上。 “你是说,方山老祖正在炼制一件宝器?” “没错,由于那块虚数金上,有先祖遗留的手段在,是以他才想抓走晚辈,好以血祭的方式,破解其中禁制。” 玉婵如实回道。 “那你还真是命大!”吕仲道。 不过这也是正常。 弑师骂名,可不是谁都能若无其事承受的,哪怕合体期修士也难有例外。那方山老祖看着是个虚伪小人,做下这般事情,还想方设法的遮掩,最后迫于无奈,才安了个莫须有罪名。 只能说此女命不该绝。 这般事情,倒也是十分常见。 得知了事情前因后果,吕仲很快便想好了出手理由。 这次师出有名,自然是助方山子后人玉婵,铲除方山老祖这大逆不道的弑师逆徒,从而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呵呵,看来我也挺虚伪的。” 吕仲想到这里,不由自嘲一笑。 但这就是正道修士一贯的行事风格。 ...... 师出有名,行动也就简单许多。 吕仲自忖实力足够,于是选择摆明车马,拦在柱梁船城前进方向上,鼓动法力扩音,直接列数方山老祖罪状。 不用罗列多少。 单是弑师这一项,就足够逼对方现身。 只喊了数句。 城中听闻这一惊人事实的修士,无一不是随之色变,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不小心出声后,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一众方山宗弟子,此刻面面相觑。 没人敢相信,门中竟出了这般大事。 方山子居然不是伤重坐化,而是被自己的入室弟子弑杀? 这事简直骇人听闻! 唯有一众长老,这些清洗后留下的方山宗高层,此刻一脸的阴沉,他们没想到这事竟然暴露得如此之快。 “方山老祖,你可敢出来与我对质!” “既是血口喷人,又有何不敢!” 方山老祖于盛怒中现身,仿佛真要跟吕仲辩驳一番的样子。 他一现身,下方城中顿时传来欢呼叫好声。 吕仲打量来人一眼,不得不暗赞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难怪自己道出之前那番话,城中修士对此多是不信。 也难怪。 只见这方山老祖,长得是鹤发长眉,一脸和善,兼且身穿道袍手执法拂尘,好一副得道高人模样。 若不是吕仲先入为主,才不会怀疑来人是弑师逆徒。 可下一刻,来人便露出了原形。 只见方山老祖,挥手就打出一道光幕,将二人与外界隔离,随后就直接传音,再不做丝毫掩饰。 “这位道友,我方山跟你素来无缘,何必为了区区一贱婢,最后闹得得大打出手,你说对是不对?” “这话说得有理。” 吕仲点头,如果有的选择,他的确不想出手。 见来人点头,方山老祖嘿嘿一笑,倒像极了一个真性情之人,当即就报出了自己的价码。 拂袖一扫,脸上浮现出肉痛之色的同时,手中还多出一方玉盒。 揭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株灵药。 观其灵气浓郁程度,少说也是株近万年的灵药。 “只要道友不再多管此事,并将那贱婢送出,这株万年雪灵参就能归道友所有。” “倒是舍得下本钱!” 吕仲澹澹一笑,却没有接过那玉盒。 这一举动,顿时叫方山老祖脸色微变,顿时勃然大怒道:“道友这是何意?我如此低声下气,你也还是看不起我,莫非真要为了那贱婢,为了方山宗那几根烂船钉,与我大打一场不成?” “正是如此。” 吕仲摊手坦言:“谁叫你祭炼了那虚数金,此物一旦浸入他人神识,便要彻底清除,方才能重新使用。” “况且,叶某又岂是那种与弑师之徒,同流合污之人?” “所以......还请道友授首吧!” 一道紫色剑光划破长空,被方山老祖侧身险之又险躲过,继而又飞掠出近千里,方才轰然爆开,化作一片雷沼扩散。 只此一击,便叫百里方圆化作乌有。 数息后,方才有轰隆雷响传来。 如此惊人一招,看得方山老祖心惊。 同时深知,自己并不来人对手。 “拼了!” 方山老祖毫不怀疑,面前这黑衣青年所言真假,当即就一拍胸脯,闷哼一声,从上面抓出一团血肉。 依稀可见,血肉仍在兀自蠕动,内蕴符文无数。 此为“戮仙蛊”。 仙,指仙道之意。 为旧时巫道,专门对付仙修之用。 曾经,方山老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