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你难道还要将有沙伤得更深么? 大家已经因为你够痛苦了,已经,足够了吧?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不,沙织,你错了。” “…………”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懦弱,胆小,不负责任,面对任何叫我感到困扰的事,我的第一个念头总是逃避,这次也是……” 深吸一口气,最上和人以极其认真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任性,但可以请你,继续以朋友的身份,陪在有沙的身边么?” “有沙她,除了我之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了我这种男人,她几乎放弃了一切,如果没有人陪在她身边的话,我……” “不用你说,我也当然会陪在她身边的。” 面前的小西沙织,纵然心中再悲伤再难受,可在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神透露着毫无疑问的坚定,那是最上和人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他的身上缺乏这份常人难以掌握的坚毅。 最上和人苦笑着,发自内心的感叹:“果然,你真的很厉害呀。”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能够被允许的话,他打从心底地想去试着了解她,了解她心中的秘密,了解她那时为什么要拒绝自己。 去了解眼前这名,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爱上的女人。 现实总是残酷且无情的,而他之所以感受到这残酷的现实,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残酷的人。 那么,落得这番田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管和人今后变成什么样,想要做什么,我的想法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彩音也好,有沙也好,她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发誓要保护好她们。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再伤害她们,倘若你还对她们不死心的话,我…… 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最上和人想,这应该是第一次。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小西沙织传递来的心意。 交给她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昂,这样就好,拜托了。 还有……谢谢你。” …… …… 【月岛站到了,月岛站到了,到站的乘客……】 走出车站,最上和人大大的吸了一口爽朗的空气,转而对身旁的小西沙织露出微笑。 “谢谢你愿意陪我回来。” “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我非得送你到这不可?” “嘴上这么说,你不还是答应我了么,总之谢谢了。” 小西沙织摇摇头,神情郑重地看向最上和人:“有沙和彩音那边我会时刻关注的,你可千万别去招惹她们。” “嗯,我知道。” “那就这样,我待会儿还有工作,回见了。” 最上和人没有回应她,小西沙织轻叹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那个……沙织!” 最上和人情不自禁地喊出她的名字,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在此时做出这种举动。 大概,是害怕吧。 嗯,自己的内心一定是害怕的,也是,害怕是理所当然的,没人会不害怕。 “嗯?还有什么事么?” 面对小西沙织平静的脸庞,最上和人的声音仿佛卡在喉咙,不知耗费了多少勇气,在内心挣扎多久,也没能说出半句挽留的话。 他露出微笑。 “不,什么都没有,路上小心。” 深深地看了一眼最上和人的笑容,小西沙织在原地稍作停留,凝视许久后,默默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去。 望着小西沙织渐远的背影,最上和人忽然轻笑了起来,内心释然地望向天空,吐出一口积压在内心已久的浑浊气息。 撒……该去做最后的事了。 回家的途中,最上和人走地极慢,看着被夕阳染红的街道,最上和人第一次如此惬意地欣赏月岛的晚霞,这让他回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自己,同样也是意志消沉,整天沉沦在小西沙织的谎言当中。 不过,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当最上和人回到家时,天色渐暗,他将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回到二楼的卧室,取来稿纸,埋头书写。 将写完的纸张塞入信封,抬头看向窗外时,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悬挂在了高空。 今晚的月岛上空,星辰明亮,仿佛全宇宙的星星都是特地来为他送行。 令他看得出神。 久违地打开练琴室的房门,盖着乐器以及器材的白布,上面堆积了一层厚重的灰尘,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将这房间打扫干净。 恍惚间,他看见了当年自己与寺岛爱美在此处共演的场景。 拾起吉他,拨动琴弦,充满迷茫的琴声,在屋子内久久回荡。 下楼之后,望着偌大的客厅,仿佛一瞬间似乎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的自己,还与一对伪装成百合的女性声优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