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这样没错。”流歌收回了视线,拿起桌上放着的水壶。 安偷偷松了口气。 流歌倒了杯水递过来,又为自己倒了杯。 “啊,谢谢。”安接过来,道了声谢。 流歌没有回应,抿了口水。 演剧团的所有人早就习惯了流歌的作风,所以安没有在意,自己喝了起来。 “不愿意说吗?” 安差点被呛着,连忙抬起头,意外地看到流歌的脸色多了几分无奈。 “……流歌姐,什么意思?”安虽然表面上不声不响,但实际被吓到了,擦嘴的动作都有点不自然。 他知道流歌善解人意,很容易就能察觉他人的心情,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眼看穿。 我演技这么差吗? 安已然兜不住内心的波动。 “你不是知道了吗?”流歌轻轻叹了口气。 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流歌没有死死追问,迟疑了一下,换了个方向。 “……我的事情,你听到过吧?” 听到流歌的语气变得低沉,安收束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流歌的过去,他听姐姐说到过。 小的时候流歌的父母因一场大火丧生,本来前途光明的她为此低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虽然因为一场恋情重新振作起来,却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渣,还是令她父母逝去的那场大火的元凶。 换做其他人估计会从此一蹶不振吧,但是流歌挺过来了,更可贵的是她的性格还如此温柔,没有被扭曲。 安很佩服流歌能如此坚强,他无法想象换作自己遭遇同样的事,到底还能不能走出来。 恐怕不能。 “不要这么看着我。” 安不加掩饰的钦佩,令流歌不禁失笑。 很少和安单独相处的流歌忍不住想要逗逗他:“还好你不是用可怜的眼神看我,不然我可就生气了。” 融化的冰山之下,是颠倒众生的美丽。很少绽颜的流歌,笑起来绝对称得上倾国倾城之容。 如果不是画技拿不上台面,安都想把这一幕画下来。 “怎么会,流歌姐,你的坚强是很多人应该学习的。”安认真地摇摇头,“可怜你的人才有问题!” 遭遇不幸的人,可能需要帮助,但绝对不需要可怜。尤其是对于独自挺过不幸的人来说,可怜,反倒是一种侮辱。 当着面说可怜别人的话,没挨打那是人家脾气好! 细心的好孩子。 流歌的眼里满是笑意。 所以说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剧团! 流歌的笑意渐渐控制住,她来这里不是为了自满的,她悄悄按下心中的激荡,再次回想起过去。 语气不自觉低沉下来:“……其实,我不是那么坚强的人。” 安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擅自问,而是好好听着。 “那个人……” 想起过去,流歌的眼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那不是好的回忆,现在提起,她也无法完全释怀,但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绪。 “他是领主的儿子,在事情暴露后,虽然被赶走,虽然领主表面上断绝了关系,但私底下,领主还是在接济他。” “那个人依然住着漂亮的房子,依然和以前一样到处找着情人。” 流歌越说,安越能感觉到她平静的外表之下汹涌着的某种情绪。 安想要阻止她回忆,却被先一步制止。 流歌放下抬起的手:“最初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很奇怪。” “为什么他能过得这么好?” “凭什么他在伤害的那么多人,造成了那么多人死亡的灾难后,却还能过上比很多人都要富裕的生活,还能笑得那么开心?”流歌的眼睛里,似乎倒映着火焰,“不知不觉,再想起他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剩下一个想法……” “我要杀了他!” “我要让那个人尝试一下在火灾中丧生的遇难者的感受!” 安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没想到流歌曾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只是听流歌叙述,安就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后,他对流歌口中的那个人没有丝毫同情,只是有些担心流歌。 “这个想法并不是一时兴起,我花了很长时间准备,最后收集了许多燃性很好的材料。”注意到安的表情,流歌又控制了一下情绪,“别担心,我现在在这里,不就代表我没有成功吗?” 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 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安的头发,流歌继续说道:“在确认好他的住址后,我正准备回去拿东西,却看到治安队包围了他住着的房子,说是要逮捕他。” “他因为反抗,被当场斩首。” “后来我听说,他的领主父亲最后也被惩处,罪名是放任儿子滥杀平民。” 罪有应得。 安很自然地想到。 这个词还挺合适。 流歌看向了安:“当时我很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