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为了我们大家所有人好。” “……”肖尧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反对,却又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他伸手捏了捏沈婕的小手,后者没有闪躲或是推开。 “如果沈天韵没有来,我们就不会认识,”沈婕轻轻地说:“那我可能就会答应爸爸的这桩婚约,帮企业度过难关。而你,可能原本也会在这个时候追到郁璐颖,但是却因为我……” 那倒也不一定,肖尧思衬着。 沈天韵告诉过自己,自己母胎单身到30岁,也就是说,原本的时间线里,自己也是没有追到郁璐颖的。 若是没有一起去姚老师的殿堂所经历的种种,郁璐颖肯定不会面对她自己的内心,倒过来追他,也不会接受他的追求。 不过,这些大冒险和沈天韵的到来,有任何因果上的联系吗? 刚才楼道镜子里出现的“张正凯”,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又一个“影子”? 其实,也不能肯定那就是张正凯。 “不过,就算是这样好了。”肖尧故作轻松道:“咱们俩都做出了牺牲,算是扯平啦?” “虽然知道你应该是在开玩笑,但是听你这么说,还是觉得有点不开心。”沈婕在黑暗中,悄悄皱了皱眉头:“虽然我也说不上来……”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我们,在这里。”肖尧省略了那个“躺”字:“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嗯。”少女从鼻息中应了一声。 “我会好好对你的,也请你尽量好好对我……对我再好一点。” “……我会适应的。” “沈婕。”肖尧不满意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对我好一点,行么?” “我答应你。” 肖尧心满意足了。 “老婆。”几分钟后,他又叫了一声。 回答他的,只有轻微的鼾声。 肖尧大着胆子凑上前去,在少女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好软…… 他转过身去,与沈婕背靠背,摸了一下嘴唇,带着一股甜蜜握紧了被角:“晚安。” 东方,露出了第一抹鱼肚白。 ——分割线—— 肖尧只躺了一个多小时就起来了,跑到“荣富旅店”外面的早点铺去买了二两生煎和一碗豆腐脑,打包回来放在沈婕边上的床头柜上。 当然,他自己也先在摊头上吃饱了。 想象着沈婕醒过来以后看到自己买的早饭时的表情,肖尧就很高兴。 临走前,肖尧又偷亲了一下沈婕的额头。 他没有径直去学校,而是先去了学校对面的教堂。 郁神父在做早弥撒,郁璐颖不在。 肖尧进去的时候,弥撒的流程已经过半了,略微等了十来分钟,郁神父便宣告了“弥撒礼成”。 “怎么啦?”郁神父换下祭披,从更衣所走出来:“你上学要迟到了吧?” “对的,”肖尧心急慌忙道:“长话短说,星期六晚上我又误打误撞进了一个新殿堂。” “哦?到办公室来细说。”郁神父扬了扬眉毛,带着肖尧从圣堂往他的办公室走。 肖尧简述了周六晚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我虽然不能肯定,”郁神父皱了皱眉毛:“但是有可能是群体潜意识。” “群体潜意识?什么玩意儿?”肖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心理学家荣格提出的概念,又叫集体无意识。”郁神父想了想:“该怎么和你解释呢?” “要不,长话短说?”肖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提议道。 “我也不是心理学专业的,简单来说,”郁神父解释道:“你们姚老师的心灵之所以会形成殿堂,是因为欲望扭曲得太严重。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殿堂,你前天误入的那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就是所谓的,‘众人的殿堂’。” “众人的殿堂?”肖尧重复了一次。 “你可以看一本书,叫作《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 “人在群体之中,很容易被人流所裹挟,也就是所谓的‘民意’。”郁神父道:“在这种集体性的狂热中,一个原本善良温和的人,也可能不知不觉中变得嗜血残暴,却毫无自知,只以为自己代表正义。” “我不敢说我听懂了,”肖尧道:“但是又觉得好像懂了。” “往远处说,比如欧罗巴历史上的猎巫运动,”郁神父道:“往近处说,现在互联网上出现的诸如网络暴力,或者是校园环境里出现的群体性霸凌……都是群体潜意识的体现。” 听到“校园霸凌”,肖尧皱了皱眉头。 忽然,教堂对面的学校大喇叭开始播放起了《运动员进行曲》。 “你该走了。”郁神父听到这音乐声,提醒道。 “靠,完了!”肖尧二话没说就往教堂外面冲。 …… 最后,还是在校门口被学生会干部给记了名字。 ——分割线—— “怎么样怎么样,后来睡了没?”国旗下讲话的时候,带鱼贼兮兮地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