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尔等贱民记住!’
他染红的牙齿咬碎字句,‘尔等今日之胜,便是天下为祸之始!某在九泉之下,等着’
喉头涌出的鲜血,淹没了曹纯后半句诅咒,但那瞪裂的眼框却仍死死盯着魏延。
魏延手上用力,砍下了曹纯人头。
曹军大败,方城之围自然也就解了。
周老郎君开城门迎接魏延等人。
见到了魏延等人,周老郎君便是急不可耐的问道,‘不知哪位北域大都护当面?’
周老郎君看见在骠骑军中有北域都护的旗帜,便是以为是赵云来了,多少有些眉开眼笑,‘在下不过是区区绛侯之后,得蒙北域大都护亲来解救,真乃三生有幸啊’
魏延眨巴一下眼,没说话。
甘风大大咧咧的说道:‘你问大都护啊?大都护没来!’
周老郎君的笑容顿时就有一些凝结在了脸皮上,勉强动了两下,‘敢问足下是’
‘某姓甘。大都护麾下将。’甘风甩了一下披风,摆出一个自诩颇为帅气的造型。
周老郎君眉眼眯了眯,‘敢问是渤海甘氏,还是丹阳甘氏啊?’
‘都不是!’甘风有些不耐烦了,‘你这老儿,问这问那的要干什么?’
周老郎君尴尬笑笑,‘就是不知道诸位将军称谓,不好称呼么不知道这位’
周老郎君转向魏延,‘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魏延魏文长。’魏延小丹凤眼一扫,隐隐有些寒光,‘你这是要以出身堂望论高低么?’
‘岂敢,岂敢’周老郎君陪笑,‘诸位请,请’
虽然说岂敢,但是实际上态度已经摆出来了。
按照道理来说,魏延等人多少算是周氏的救命恩人,不应该如此以身份职位来论高下,但这是在山东
又似乎很正常了起来。
甘风又是甩了一下披风,‘没意思,我不去了文长你辛苦一趟吧,我去看看军中降兵安置如何’
阎柔也是哼了一声,‘我去敦促兵卒打扫战场。’
魏延朝着甘风和阎柔拱手行礼,‘有劳二位了。’
甘风摆摆手,径直和阎柔转身离开,也没有和周老郎君打什么招呼。
每个人,即便是再平庸,也是单独的,有自尊的个体,在面对他人的蔑视之时,都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甘风等人是解救了方城,却被这样一个老头盘根问底,摆明了是要比一下家族来历,累世名望什么的,便让甘风很是不爽。若不是说出发之前赵云再三强调,严禁甘风犯浑扰民,杀戮地方,说不得甘风都想要直接将骑兵开进城中,突突了事。
阎柔则是更加的感受明显。
因为他身上还穿着乌桓习惯的皮袍,所以直接被周老郎君无视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不约而同的朝着方城方向呸了一口,然后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你明天就要走?’
甘风笑了一会儿,忽然问阎柔道。
‘对。明天就走。’
阎柔点头,他是客军,所以只要打了招呼了,没有什么紧急状况,抑或是什么特殊情况,就可以走。当然,阎柔只能带走属于他个人的那些人,那些东西,而属于骠骑的兵卒,以及这些兵卒的兵刃甲胄战马什么的,还是要留下来的,不能带走。
‘不是因为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吧?’甘风哼哼了两声,‘要不是大都护有令’
阎柔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过么我其实很早就想要回大漠了养上些牛羊,再养一些马娶上婆娘,再生些小崽子满地乱跑哈哈哈’
阎柔其实也没说全。
除了之前的决定之外,他今天见到了周老郎君这般模样,阎柔是更没有了继续往山东中原作战的心思。
你说救这些家伙干什么呢?
阎柔欠刘虞的,基本上还清了。
欠骠骑的,现在也可以说是还完了
可阎柔一点都没有欠这些山东中原的士族乡绅的,所以阎柔根本一点都不想要所谓‘解救’他们
当年他投军,一是为了报恩,二来也是当时幽州环境所迫,现如今恩人已逝,北域在骠骑治理之下,也不再动荡不安,几乎可以说已经是达到了阎柔当年所希望的‘安居乐业’的标准。
他想要回家了,虽然严格上来说他并不是乌桓人,但是在乌桓,在草原大漠上居住了那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草原大漠的生活
甘风愣愣的看着阎柔脸上那露出的灿然笑容,半晌之后便是点了点头,‘真好我说,真好等你在大漠里面定下来之后,一定要派人给我带个信,到时候我去找你喝酒’
阎柔大笑,‘好啊!我们可以在大漠里面,喝他一个昏天暗地!说定了!’
‘一言为定!’
虽然甘风和阎柔之前也不是很熟悉,但是有些人就是如此,投机的话,不需要多说什么
而在另外一边,相互不投机的话,就算是再客气,也觉得不舒服。
方城东里周氏大堂前,魏延的目光溅落在青石阶上,然后扫过朱色的柱子,看着柱子上的楹联,似乎蹭出点火星。
门楣上方的‘细柳堂’金漆匾额,晃得魏延眯了眯眼。
‘请,有请将军上坐!’
周老郎君伸手相邀,却用眼神示意,让仆人将青铜匜拿下去。他之前以为是‘大都护’亲临,当然要行沃盥之礼。现在么,自然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魏延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喉头咳嗽了两声,随口吐出了一块带血的痰,啪唧粘在了厅堂中央,引得周老郎君脸皮抽动了两下。
故意的吗?
也不完全是。
之前和曹纯的战斗,魏延也并非是毫无损伤,不过整体上来说,也都算是小伤了。
魏延看了一样站在堂下的护卫,护卫会意,便是往后一退,似乎是在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