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何而来?” “是你!不……”陈宫现在似乎被接连而来的情况冲击得有些不再自信,“……不是你……应该不是你……” 虽然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张辽依旧听明白了陈宫的意思,说道:“当然不是!某还没那种本事!若不是征西将军相告,某现在依旧在山中,恐怕是太原城易主之后,才能获此消息吧!” 吕布神色一动,说道:“征西……征西早就来了?这么说来……” 张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某方从征西营地中来……” 陈宫阴沉着脸,说道:“汝既知征西之策,何不早来禀报温候!莫非是张校尉早有了谋逆之意乎?又或是欲说温候降于征西乎?来人,拿下张文远!” 然而吕布却竖起手掌,制止了兵卒的行动,的脸上的光影,在火把当中晃动着,分不清明暗,似乎也在等着张辽解释。 张辽缓缓的伸出了手,露出了手中的几根薯蓣,说道:“某非叛逆,也不想害温侯!温侯……某在东山练兵,恰巧寻得了几根好山药,好久没有吃烤山药了……不知道温候要不要吃一份……” 吕布明显一愣,瞪圆了眼睛,眨巴了几下,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脸上的线条渐渐的柔和起来,然后大笑着说道:“善!给某烤一份!也是好久没有吃到文远的手艺了!” 陈宫不敢置信的看着吕布,又转头看着张辽,觉得要么是这两个人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两个人竟然还有心思在太原府衙门前烤山药! 见鬼的山药! 陈宫瞠目结舌的看着吕布和张辽竟然就在太原府衙门口升起了一堆篝火,然后盘膝坐在篝火边上,实在是难以理解,几度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是将长袖一甩,转身而去。 张辽一边烤着山药,一边缓缓的说道:“温侯,可曾记得在中平二年,在雁门山中……” 吕布看着篝火,目光闪动,哈哈笑着说道:“记得,怎会不记得?当年文远就烤得一手好山药……当年某追杀鲜卑狗辈,迷了山路,却寻着这香味找到了文远……” 张辽也是哈哈一笑,说道:“当日已是黄昏,某于山中,却见温侯转出山坳,直奔而来,浑身上下浸染血迹,着实令某吓了一跳,原以为遇了贼人,未曾想只求一枚山药……” 吕布仰起头,似乎在回忆当中,说道:“嗯,某依稀还记得那是某吃过最香的一次……也是文远手艺了得,要是让某烤制,多半都是烤糊了的……” 张辽转动着山药,缓缓的说道:“烤山药其实也不难,重要的是火候……火候足时自然香……” 吕布目光一动,沉默着。 “好了!”张辽将穿着山药的树枝从火上挪了出来,然后吹了吹上面沾染的黑灰,递给了吕布。 吕布默默的接过了山药,目光定在山药之上,既没有立刻就吃,也没有说什么话。 张辽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良久,吕布总于是打破了沉寂,说道:“征西让你来的?” “不……”张辽摇了摇头,“是我求征西,才重新进城的……” “这么说来……”吕布转动着山药的树枝,“征西早就到了太原……他果然还是信不过某……” 张辽忍不住苦笑着,伸手指了指侧面的太原府衙道:“温侯!且看一看我们现在位于何处!” 吕布一愣,扭头看去,反应了过来,旋即长长叹息了一声:“这……哎……也是……倒也怪不得征西……文远,你且去罢,告诉征西,天明之后,各凭手段就是!” 张辽转过头来,说道:“温侯……” 可没等张辽说些什么,吕布就摆了摆手,打断了张辽的话语,说道:“便如此罢!文远不必多言!”说完就准备站起身来。 “温侯!请听某最后一句!”张辽伏在地上,叩首而拜道,“温侯之能,在于沙场纵横,当为无双飞将!如今明珠暗投,任宵小左右摆布,如此便为温侯生平之愿?!昔日九原胞泽,如今尚存几何!亡于胡人之手,马革裹尸亦无憾,死于兄弟阋墙,九泉之下何颜见啊!温侯!” 吕布起身的动作凝结着,半响才摇了摇头说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张辽抬起头说道:“温侯!某前来之时,征西曾言,温侯可曾记得雒阳东门一杯酒?可曾记得春日暖时醉花香……” 吕布喉头上下活动了一下,似乎嗓子干涸得厉害,带着一些沙哑的声线说道:“征西,征西还说了些什么?” 张辽沉默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递给了吕布。 吕布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张辽,似乎是表示为何张辽不早些将书信取出来,但是当第一眼落在书信上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笔迹,再看了两眼,便猛地抬头,瞪着张辽说道:“此信……此信……” 张辽微微点了点头。 吕布有些惶惶,低头继续看下去,越看便越是心惊,越看便越是愤怒,待看到末尾的时候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文远为何不早取来与某!” 张辽也站起身,拱手说道:“此乃自征西之处得之……此外,若某见温侯之面,便取出此封书信……温侯可愿信之?” 吕布不由得有些结舌。 确实是如此,如果不是张辽述说了一番的当年的经历,又以兄弟之意打动了吕布,吕布现在恐怕依旧还是将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