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看着柳明志的脸上那略显复杂的神色,轻轻地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正是。” 柳明志把酒囊挂回了腰间,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神色有些古怪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 “屠,呵呵呵,怪不得你希望月儿这丫头能够回避一下呢。” 张狂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目光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 “陛下,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虽然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却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柳明志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转身走到了刚才的石桌前面,重新坐了下来。 “舅舅,你们是否想过,如果咱们真的这样行事了。 到时候,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 “回陛下,臣等已经想过了。” “舅舅,别站着了,坐下说。” “好的,谢陛下。” “大哥,柳松,杜宇,你们几个也都坐吧。” “嗯,好的。” “谢少爷。” “谢陛下。” 张狂径直坐在了柳大少对面的石桌上,默默地续上了一锅烟丝。 “陛下,臣等老兄弟几人已经想过了,而且想的很清楚。 不然的话,老臣也不会直接跟你说出来我们之间商议出来的想法。” “那你就先跟我说一说,你们都考虑到了哪些后果?” “回陛下,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一旦咱们所做的这种事情泄露了出去以后,十有八九会引起西方诸国百姓的拼死反抗。 毕竟,这种事情只能一城一城,一地一地的进行,根本没有办法一蹴而就。 如此一来,想要彻底的封锁住消息,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 一旦上一个城池,或者一地的情况传扬了出去,后面城池或者重镇的百姓听说了消息之后,定然会提前做出反抗的行为。 届时,西方诸国境内势必会大乱起来。 咱们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拼尽全力才稳定下来的局势,打造出来的太平盛世,顷刻之间就会变得土崩瓦解。 然后,臣等和将士们就要面临四面皆敌的局面了。”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条理清晰的讲解之后,轻笑着点了点头。 “舅舅,你们这不是考虑的挺清楚的吗? 既然你们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后果,那你们为何还要坚持这样的想法呢?” 张狂吐了一口轻烟,随意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然后喝了几口酒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 “陛下,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臣等老兄弟私下里早已经仔细的核算了数十次。 以臣等现在手里的兵力,完全足以应对以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情况。 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到时候臣等可能要付出一些比较大的代价。”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对着坐在自己左前方的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 “小的在。” “酒囊。” “是。” 柳松连忙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直接朝着柳大少抛了过去。 “少爷,接着。” 柳大少抬起右手,稳稳地把柳松跑来的酒囊给接到了手里。 随后,他直接拔掉了酒塞,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呼。” 柳明志长吐了一口酒气,眉头微凝的再次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看来,你们还没有被自己手里的兵力冲昏了头脑。” “陛下,事关军机大事,臣等绝对不敢因为手握几十万大军,就会变得心高气傲,盲目自信。 更不敢目中无人,小觑天下之人。” 柳明志屈指扣了扣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提着酒囊对着张狂示意了一下。 “舅舅,除此之外,你们还考虑到了什么样的后果了?” 张狂见状,立即举起酒囊回应了一下。 他喝了一大口酒水之后,紧接着又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陛下,如果咱们在大食,天竺,罗马几国所做的事情传到了更西边的波斯,法兰克国等国之后。 那么,以后咱们继续西进用兵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法兰克等国的守城兵马,势必会拼死抵抗咱们的进攻。 甚至,就算咱们已经彻底地攻下了他们的城池之后,他们也依然会坚持抵抗下去。 因为有咱们事先所做的事情为例,所以他们的心里面应该会很清楚。 倘若是坚持抵抗下去,也许会有一条活路。 反之,如果放弃了抵抗,则是必死无疑。 如此一来,咱们继续西进用兵的进程,必然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同时,将士们的伤亡,也会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