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自己的人知道她的潜伏所在,也未必是件坏事。 现在她要考虑的,是怎么引导,或者说误导水野永四郎按照她的剧本走。 如果水野永四郎这么机灵的话,那不可控性就有点高了…… 在绮月反复推敲修改自己的剧本时,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相隔五分钟、前后从洗手间出来,各自回到自己的餐桌前。 松田阵平看到绮月换了位置,微愣,注意到诸伏口中的目标、水野永四郎总是会不停地看向绮月时,他立马警告地投去一个眼神。 把人吓得低头后,松田阵平拖过椅子坐在绮月身边,低声问她:“你刚才干嘛了?” “嗯?” “那个人总是看你。”松田阵平眼神探究,皱眉道,“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才引起他的关注。” 绮月:“……” 总是看她?还让松田发现了? 这么听起来,水野永四郎好像也不是很机灵。 “就是让服务员给他送了瓶酒。”绮月没有隐瞒这一点,解释道,“我看他刚才快吃完了,担心他这就离开,所以……” 松田阵平见这女人自己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感觉头疼,没好气地道:“你怎么不直接去和他搭讪呢?聊开了,趁机看看他公文包里有什么。” 绮月眨眨眼,故作茫然道:“啊?可以吗?这样不会影响到诸伏的事吗?” 可以的话,她这就过去光明正大得和水野永四郎聊天! “可以个鬼!”松田阵平低骂了一声,把绮月的脑袋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贴着她耳朵训斥道,“你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就这样上去,万一有危险呢?就你这个腿,跑都跑不利索,真让人家把你当人质了怎么办!” 绮月:“……” 她怎么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儿呢? 什么叫把她当人质? “什么意思?”绮月仔细一琢磨,反应过来,“你觉得他公文包里真有炸弹?” “八成吧。”松田阵平快速说着和诸伏景光交流的情况,“诸伏说,这个人去洗手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而你却说他回来的时候,包里有了声音。” 诸伏没听到? 绮月虽然有些疑惑,但也点头配合地接口道:“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声音真的是炸弹的声音,要么,是他在洗手间开启了炸弹;要么,就是别人往他包里放了炸弹。” “还有一种可能,”松田阵平借着墨镜的遮掩,环顾着餐厅内部的所有人员,轻声道,“他现在的公文包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绮月再一看水野永四郎放在身边的公文包,就是很普通的黑色皮质公文包,简称“烂大街款”,的确有可能被掉包或者拿错。 但她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定时炸弹那种连贯有节奏的“嘀嘀”声,就只是很短促的两声。 所以肯定不是啦! 绮月顺势撺掇松田阵平:“那我们赶紧去试探一下他吧,看看包里到底是不是炸弹。” 松田阵平也表示同意,这种事情越快确认越好。 于是二人朝水野永四郎而去。 水野永四郎虽然疑惑他们的到来,但这一男一女中,女的极有可能就是Dita,他可不敢不理会,甚至于,端坐在Dita面前,发现卷毛男人接近他的公文包,他也只能假装没看见。 绮月知道以松田阵平的能力,很快就能分辨出包里装的不是真炸弹,所以她需要尽快向水野永四郎传达信息。 但当余光瞄到松田阵平异常严峻的神色时,她鬼使神差地停下与水野永四郎的聊天,问:“怎么了?” 出乎绮月意料,松田阵平点头了,并道:“确实是。” “……确实是,什么?” 松田阵平正在专注倾听公文包的动静,随口道:“确实是炸弹。” 绮月一懵:“???” “什么?!炸——痛!”受到惊讶的水野永四郎差点惊叫出声,被反应过来的绮月狠踩了一脚才变成痛呼。 然而绮月现在的内心也是混乱的。 “你确定吗?”她问。 松田阵平不悦地看过来,道:“你反复询问,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 “不是,”绮月赶紧摆手,“我的意思是,听着这声音不像是啊!” “因为它压根不是什么简单的定时炸弹。”松田阵平平稳地放下公文包,简单地道,“如果我没听错,比起炸弹它更像是一个控制中枢,还联动着别的装置。嗯,结构比较复杂,除了我,估计hai也听不出来。” 这个时候就别再夸自己了啊! 绮月艰难地问道:“你能用我能听懂的话再说一遍吗?” “意思就是,这里、或者某处,应该不止一颗炸弹。”松田阵平活动着手机和脖颈,冷静地道,“得叫hai和同事来了。” “……”绮月呆滞地掏出手机。 这个时候松田阵平还很庆幸地道:“幸亏你把我叫来了,不然就前后桌这个距离,你可真是……” 一旦炸了她怎么着都逃不掉是吧。 绮月:“。” 此刻满心的脏话想往外秃噜。 她深呼吸一口气,推着轮椅就往外走。 松田阵平连忙拉住她,“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