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是,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和银发青年对峙的时候,伊阿宋还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不是北风。” 塔纳托斯淡淡,“把其他人喊过来,去赫拉克勒斯那边。” “好、好的!” 伊阿宋打了激灵,大声保证:“我这就去喊他们!” 塔纳托斯走到船舷边缘,向风来的向眺望,看到大片的、乎将天穹压到海面上的乌云。 不是波瑞阿斯,也不太像波塞冬。 跟船上的任何一位船员都似乎没有关联。 “……我就说不是我。” 布忒斯被架着走过来,极不情愿,嘟嘟囔囔,“波瑞阿斯要是回应了我的祈祷,我怎么能一点感应都没有。” “也不是波塞冬。”波塞冬的儿子替他辩解,“果是他,那现在迎接我们的应该是之前那样的巨浪 。” 目前只是风大,阿尔戈号随着海水不停颠簸,而不是迎接巨浪、甚至还有暴雨的冲刷。 “做好准备,我们能所有人都要过去划桨了。” 赫拉克勒斯说出了一绝对算不上好的消息,“风再刮下去,阿尔戈号能会偏航。” 而且,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狂风果然没有平息,彻底入夜之后,它变得更猛,更剧烈,阿尔戈号在随之而来的暴雨中飘摇,甲板浸水的情况比之前那次还要严重。 更重要的是,阿尔戈号的船员们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在下降。 要知道,他们现在过一片异常炎热的海域,白天的太阳甚至能用“毒辣”两字来形容,晚上也是暖和的。 “上次暴雨……” 俄耳甫斯问旁边和许拉斯一同奋力将出甲板上的水重新倒回海里的伊德蒙。 “上次没有现在这么冷。” 伊德蒙摇头。 他觉得用冷字形容其实也不算恰当,但温度确实比平时降低了很多。 他也觉得奇怪。 一多时辰后,雨渐渐小了,但阿尔戈号的船员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放松多少——风还在继续,有浪从风的向朝他们过来,将阿尔戈号卷得老高,哪怕有赫拉克勒斯在,船只的航向并非他们能掌握了。 他们在海水中上下颠簸,伊德蒙紧紧扶着船舷,感觉自己随时都能会被甩出去,或者是在被甩出去之前就将体内的器官全吐出来。 作为预言家,他的体魄其实没有那么强壮。 许拉斯扶着他,面色也带着点苍白,不太能站稳脚跟。 后半夜,所有的风浪都渐渐平息,乎所有船员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的时候,赫拉克勒斯脚步凝重地走到了甲板中。 他宣布了一不好的消息: “我们被浪打出去了很远,偏航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大雨过后,风浪平定,海上在起雾。 先是贴着海面,薄薄一层,然后,迅速蔓延、膨胀起来,封锁了他们周围的海域。 并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渐渐笼罩在每一位船员的心头,给他们带来沉重的负担。 “我来占卜。”伊德蒙深吸一口气,“先弄清楚最近的陆地在哪里,然后,再看看能不能那些当地人口中问到什么。” 事到今,也只有这办法了。 “……天,我们到底被吹了多远。” 他得出的一自己怎么都无法相信的结论,“我们再向前,用不了一会儿,就能看到陆地。” 其他人也纷纷沉默。 “希望下次再遇到这种风暴,它以直接将我们吹到科尔喀斯。” 伊阿宋发出一声干笑,试图缓和此刻并不明朗的气氛,“不管怎么说,先靠岸吧。” “说不定这里的人也像库最科斯那样,知道从哪向出发能到科尔喀斯。” 船员们强行振作起精神,奋力划起了桨。 但他们其实并没有被风浪吹出去多远。 塔纳托斯起先并不确定。 为了瞒过诸神的眼睛,他封锁了绝大部分力量,才,在风浪中,隐约有种遭到蒙蔽的感觉,又似乎不是。 直到打开阿尔忒弥斯给的那张海图,看到上面代表自己的那小点,他才完全确定。 再往前,阿尔戈号即将登陆的不是其它地。 而是多利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