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玥一直甩锅给古秀,让他父子大失所望。 许玥一边哀哀地哭着,一边观察着许氏父子的神情。 见他们对她充满了厌恶,暗暗恨恨地咬了咬牙。 当许慧把鸡汤送给一个患儿,在患儿父母的感激声中准备离开时,看见又黑又胖,人高马大的胡德利气势汹汹地来了。 不用猜,肯定是来找许大山麻烦的。 许慧也就没急着走了,打算等看了好戏再走。 胡德利一闯进许大山的病房,就向许大山索要彩礼钱和借的一万块钱。 许大山哪有钱给他? 央求着等过几天,他出院了,一定向古秀把借的一万块钱要过来,先还给胡德利。 至于五千块的彩礼,容他慢慢还。 胡德利不依,粗门大嗓地在许大山的病房里大吵大闹。 大骂古秀不要脸,骗婚骗财,害他昨天被公安找上门,搞不好要有牢狱之灾。 他要许大山立刻把五千块的彩礼和一万块借款还给他,不然跟他们没完。 古建国本来还想求许慧帮他,可是见胡德利凶神恶煞,十分恐怖,生怕殃及池鱼,赶紧溜了。 最后还是医院的保安扬言要报警,才把胡德利吓跑。 好戏看完了,许慧也离开了,乘火车回了县城,又转乘班车到了桃花镇。 自从许大山转院去了省城的友和医院,将近十天,许家断了炊烟。 许慧一回到家属区,不少街坊就围了上来,打听她爸的情况。 许慧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他们。 一个街坊感叹道:“还是你家有钱,两万块钱,你们家轻飘飘地就拿了出来,换作我们,只能等死。” 许慧嗤笑:“有个毛线钱,我爸动手术的钱,大半都是我妈拿我的人生换的。” 众人好奇地问是怎么一回事。 许慧竹筒倒豆子,将古秀和许玥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全都告诉了街坊。 众人啧啧有声。无不鄙夷古秀和许玥的心狠手辣,同时也瞧不起许大山的糊涂。 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许慧就起来了。 梳洗过后,许慧就用四个大蛇皮袋把陆老太太送她的衣服鞋袜全都装起来。 用绳子把袋口扎紧,找出一根扁担,把四个蛇皮袋子用扁担挑起,就出了门。 至于许家的东西,她一样也没拿。 早起的街坊见了,很是讶异:“慧慧,一大早的,你挑着行礼去哪里?” 许慧笑了笑:“离开这个家,去省城。” 刘大妈正在门口刷牙,闻言,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地问:“这么早就去省城?现在才八月底,离开学还有半个月哩!” “你去这么早,住哪里?” 许慧笑了笑:“看能不能住学校宿舍,要是不能住学校宿舍,就租房子住。” 还有一个星期,许大山就要出院了。 出院之后,还得人侍候。 许慧如果走了,古秀又被关了看守所,就没人照顾许大山了。 虽然还有儿子和小女儿,可男孩子哪有女孩子细心? 至于许玥,只能别人伺候她,指望她伺候别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 可大家都没开口劝说许慧留下,照顾她爸。 古秀和许玥绞尽脑汁算计许慧,她爸和许若尘又是拎不清的,她不离开这个家,难道等古秀和许玥算计死她! 大家有些舍不得,抢着帮许慧挑担子,一直把她送客运站,还陪着她等第一班车。 没过一会儿,第一班车来了,许慧刚要上车,就听身后传来刘大妈的声音:“慧慧,等一下!” 众人回头。 刘大妈气喘吁吁地跑来,将几个用手绢包着的鸡蛋递给许慧:“匆匆忙忙煮的,也不知道煮熟了没有,你将就吃吧,生鸡蛋也是可以吃的。” 许慧也没客气,笑着说了谢谢,就接了过来。 众人帮着她把行李送上车,还安顿她坐下,这才离开。 车子启动时,街坊们冲她招手,叮嘱她,一放寒假就回来。 许慧嘴里应着好,心里想的却是,离开了食品厂家属区,即便再回来,也不可能再进许家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