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觉得可笑,笑着说了句:“你也形容自己在‘撑’,你要是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实力,不至于把名下的房产卖掉,身无分文。”
温晴说着,让左手边的人把那份协议传下去,让后排的小股东挨个签署破产清算知情协议。眼看着那些股东签协议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温苒心里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她知道没有人支持她的做法,但她选择自己掏钱给工厂的工人发工资,也没有让这些股东掏过钱。
现在的裳凡服装,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都只想丢掉。
她拉开椅子坐到温晴对面,企图和她讲道理:“裳凡名下还有两个厂和三条流水线在运作,它有创造价值的能力。”
“现在运作的生产线都是年初和父亲签的一年制合同,你以为现在爸爸不在了,到了年底最后一个月的合作期,他们还会认可你这个新上任的的小温总?”温晴觉得她的想法很单纯,不愧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完全不理解这世道,她笑了笑:
“苟延残喘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小温总,就你这种半夜爬起来去厕所都要人陪的怂货,有什么本事夸下海口能救活公司?”
现在的裳凡服装,已经不是父亲留下的基业,是一个不停吸血的无底洞,拖得时间越长,造成的经济损失只会越大,它只会把人的精力耗光。
温晴冷漠无情的说了句:“握不住的东西就该扬了它,你还没有学会及时止损。”
几句话之间,那份签好了名字的申请书已经传到温晴手上,现在只剩下她和温苒没有签字,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她这位占比最大的股东签了字,协议就已经具有法律效益。
对于走破产流程这种事情,小股东们只签知情权,至于最终公司走不走破产申请,还要看原始股东怎么说,江毓秀死后,股权分别给了两姐妹,现在最大的持股人是百分之四十五的温晴,公司命运掌握在她的手上。
温晴扒开笔帽,正准备签字,就听得身侧传来一声响亮的拍桌子的声音。
这个拍桌子的声音,让会议室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其实在座的各位都不熟悉温苒,与她也只见过那么几次面,他们都凭外貌识人,觉得她年纪轻轻,资历尚浅,是因为母亲去世才被推上这个位置。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立刻让会议厅鸦雀无声,大家纷纷抬头看向她,只见她的目光中燃着固执倔强的火光,她把目光往后看了一眼,落回温晴眼里。
温晴愣住了,从没想过,自小胆小又爱哭的妹妹,有一天会对自己露出这样强势又压迫的气势。
温苒质问她:“你有资格签这个字吗?这一个月以来我在公司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就算真的要放弃,也是我亲自来签,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比你更有资格决定公司未来的生死,唯独你没有资格落下这最重要的一笔。”
温家两姐妹不合的传闻公司里早有耳闻,都说两位千金没遗传到温太太的贤良淑德,脾气不太好,两姐妹已经冷战了很多年,要不是今早亲眼所见,还真看不出来,原来温二小姐的脾气才是和老温总最像的,压制你就是要压制你,不分场合都要把自己的主导权抢过来。
温苒盯着她,步步紧逼:“一个从没有来公司打卡上过一天班的门外人,妄想签个字就决定公司的生死存亡,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脸签下去!你敢不敢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