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算你喜欢野的,刺激的,养外面就是了!娶回家,可笑吗?她一张嘴,就日啊靠啊宰啊杀的!哪儿配得上你?!”
舅妈赖不唧唧的:
“我也反对,完全没有女人的样子,像是未开化的野蛮人。”
舅附和老婆:
“你这是用词文明!那个疯子,也就上梁山,加入水浒!对了,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偷你舅妈的胸针,忘了?”
余津津心想,熊样的吧,那是你们的胸针吗?不是借集团里的吗?
草,姥子上了位,你再借,立刻给你使绊子!
保叫你看着大钻干着急!馋死你!馋死你!
边董插了句:
“扯远了。现在,是告诉大家,青青7月7日就举行婚礼。不会涉及到股权变更,现在通知大家。”
忽然提高音调,不知呵斥的是舅,还是舅妈:
“你扯到哪里去了!”
两口子被“疗愈”,有几分钟的消停。
余津津在办公室,对着录音笔,捂着嘴笑。
老东西,有两下子!
有个浑厚的女低音,娓娓道来:
“表态?我赞同。侄子娶谁,是他的事。条件优渥,应该有更多的选择权,越多的选择权,代表他应该尽可能的随心所欲生活。无论什么条件加持,我看到的,没病没灾、舒心活到90岁的都不多。掐头前面未成年,需要大人管制,去尾后几十年子女、护理管制,人生能自己做主的日子,就青壮年那些年。婚姻自由,我支持。”
哦,余津津想起来了,这是医院的院长,边柏青他姑。
姑的声音平静,又有社会地位,不参与边氏企业经营,她发言完,很久没有接话的。
过后,舅降了音调:
“不说对她的个人评价,单说她身后那一家子,太拖累!青青,我是为了你好,她那一家子,没一个成器的!爹,吃喝嫖赌,儿子就是他爹的翻版,听说一夜出去就输了几百万,还到处嚷嚷是你小舅子,八字还没一撇,就这么糟蹋你名声,你可想而知以后!你再能挣,还够给他填窟窿的?作精,烧冥币都赶不上他输的!”
舅妈拖着长鼻音:
“就是。你舅,就你这么一个外甥,你也就这么一个舅,他不为了你,为了谁?”
边柏青不咸不淡:
“为了他自己。”
冷不丁这么一句,余津津愣了一下,噗嗤笑出声,伏在办公桌上,身子抖动。
舅妈闭麦。
舅听了,完全不理会,还是继续他自己那套:
“她那个妹子,不是让你安排到售楼处了吗?我闲着听到一句,说是小小年纪,以前干酒店的时候流过产?这都什么玩意儿?!小余那一家子,老式台剧都没那么狗血的!琼瑶奶奶听了就要跪炉子!”
余津津这才知道,余绍馨去卖房子了。
出于姐妹置气,她一直忍着没问边柏青,她妹在哪儿工作,装作毫不在意妹妹。
沈青渊对她哥:
“你这话说得没味。现代婚姻,边总只能娶一个,又不是娶那一家子。”
她哥倒敢跟妹妹胡搅蛮缠:
“娶一个,带着一个天坑?!我告诉你,别看你现在上了年纪,你一辈子都活在文明世界里,不是家里宠,就是妹夫惯着,你知道那种市侩蛆怎么钻营?!做好了局,卖女儿,靠着一个孩子,全家翻身!被蛆蛄蛹了,生了孩子,一辈子沾上那种底层人的晦气!”
沈青渊也不生气:
“小余马上跟余家没关系了。”
舅:
“怎么没关系?”
沈青渊淡淡的:
“跟我姓,姓沈,从此之后,没余津津这个人。她今后是边总的太太,过了我这关,必须要接手我的事业。”
啊?
这么大的身份颠倒?!
余津津惊得呼吸暂停……
舅妈嚷起来,完全不顾lady的优雅:
“那么大的珠宝行,还有,还有玻尿酸的产业,你都给她?一个外人?”
沈青渊音调不变:
“不是给她,是她早晚主理。我决定的事,谁还敢给我改主意?”
录音笔里的嘈杂世界,瞬间进入真空状态。
连各人打扫嗓子、噗噗吐茶水上的茶叶、吞咽水、放下二郎腿鞋底敲地的声音也听得清晰。
舅还是扑腾、挣扎,也许就他能和沈青渊杠两句了吧。
“小妹你还不知道,她前段时间,照头就泼了我红油漆!”
沈青渊:
“嫂子跟我说了。你不是戴上青青给你的表了吗?”
舅起身的声音:
“我是图那点东西?她没大没小,胡言乱语,他舅妈,你把她还你偷胸针的事仔细说说!叫大家听听!”
舅妈朝东、朝西,告状的语气:
“我都张不开嘴,她拿个套——盒、盛胸针!天哪,吓死我了!还说,你外甥用瓤,又不用壳,叫我用手那么拿。”
录音笔里,只有舅妈的声音,背景诡异的静,好像只有舅妈一个人在场似的。
经过舅妈讲述,余津津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视觉,她摁了暂停,坐在座位上反思半天。
反思半天的结果是:
我那时有那么可爱吗?才短短几个月,我现在就失去了那种可爱——更加成熟稳重了。
余津津摁下播放,端端正正坐着。
沈青渊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