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分不清你关心我还是嘲笑我。” “分得清钱就可以。你爹那老小子,打电话骂我,嫌我告诉你拆迁的事儿。你出卖我?” 余绍良举手指发誓: “绝对没有!我没那么傻,我说是小卖部的儿子朝我炫耀新车来着。爸真贼,我磨着他,他还从窗子跳出去,提着鱼竿钓鱼去了。下回,我决不叫他走得轻松!” 沈今今点火: “他说手头拿了一部分补偿了,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拿去赌了,还叫我带着他投资。开玩笑,投资有赔有挣,挣了好说,万一赔了,你年龄也到了,说结婚就结婚,不买新房了?” “卧槽!爸还说没拿到钱,还找我拐了两百!” 沈今今张嘴就喷: “你个傻屌!都是老子给孩子钱,你哪儿来钱给他?给了他,他也是胡造了,还不如你吃了喝了抓了牌呢!” “我威胁他不给我拆迁款就揍他,他被抓着衣领还翻我兜,他太鬼滑了,嘟嘟囔囔就是‘给我钱’,跟个复读机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着······三鼓捣,两鼓捣,我是去要钱,反倒让他拐了200!” 不爱听撕不起来的破事儿! 挑拨完了,沈今今转移话题: “你要当舅了。” 余绍良睁大了眼睛,兴奋地差点站直溜了: “姐!你也太厉害了!怀上边家孩子,和龙胎有什么区别!孩子叫我舅,以后我也是边家人!” 沈今今破灭了余绍良的美梦: “是余绍馨怀孕了。可别指望我孩子和你们余家人有瓜葛。” “别呀,姐,我喜欢大外甥。” “快别做美梦了!听重点,是余绍馨要生蛋了!她找了个开新花的老树。你高升小舅子了。” 是另一个成分的舅!不是边家孩子的舅。 余绍良受了打击,缓缓蹲下来: “我也不是给谁都当舅,我也是有要求的人。她不是天天尾巴后面拴着个小黄吗?前天我还见他俩吃麻辣烫呢。” 卧槽,更过瘾了,旧的没去,还和新的挂着。 余绍馨不声不响的,净玩大的。 姐弟俩开始各说各的—— 余绍良: “反正我也看不上小黄,没钱不说,还净刮喇余绍馨的。姐,你见过那屌孩子没?跟他妈俩腿不一边长似的,站不直,老歪着个肩膀,还抖腿,比我还不成型,叫人看了心底起火,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沈今今: “你妈见过,说是快五十的孩子了,头发不秃不白的,戴着劳力士,干外贸的,除了有一把年纪,就是有钱。” “五十?还他妈孩子?” “男人至死是少年。” 余绍良心动了: “干外贸?劳力士?年纪大点,不要紧吧。” 沈今今握着方向盘,点头: “不要紧。要是他老婆孩子不计较的话。” 余绍良惊呆了: “余绍馨这个蔫茄子,找的什么人?!” “有钱人!余绍良,你老姐夫有钱!要我是个男人,我多少找那老姐夫问问,大我妹妹二十多岁,这叫欺负!这不好好赔偿妹妹,还叫男人?!” 果然,余绍良上了钩: “姐,你知道这男的外贸公司在哪儿吗?” 沈今今一撇二干净: “你妈知道,问她。” 余绍良面有难色: “我和她闹翻了,上回骂了她,我就搬出来住了,很久没见她了。” “骂骂而已,又不是打人。法律还不管骂人呢。回去叫声妈,你又是她的好大儿,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说的就是这个······不是她不理我,是我不想理她。她很黏缠人,我受不了!” “有新姐夫了,你妹妹也要下龙蛋,孵出个小外甥舅舅舅叫着,快去攀亲,劳力士说不定一高兴,打赏你一块。” 听到被打赏,余绍良再次兴奋地站起来。 沈今今终于看到余绍良心口的刺身——“孝”。 生活,活到最后,有强烈的幽默感。 沈今今开着车走了,笑出二里地。 要不说赌徒盯上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出三天,劳力士被扒光了。 意外的,余绍馨,小产。 妈彻底失去了好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