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穆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蒙面人已经走向牢房深处了,被放出来的人乌泱泱围着穆顺,询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询问的还好些,有的干脆对穆顺发号施令,命令他将自己送到某某地方去。 就在穆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牢房深处传来一声喊声:“洛阳大乱,民变四起。大家速速奔命去吧!” 此言一出场面瞬间寂静。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在官面上混的走路都打滑,油到不能再油的主,洛阳大乱这种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诸位!此乃天赐良机,且先回家准备,我等一齐发力!”也不知是谁提出的意见,反正是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人群不再理会穆顺,呼呼啦啦的往洛阳狱外走去。 讲道理这些人其实就是一盘散沙,真敢干大事的不多。而且各自回家准备保不齐就有人胆怯了,回去就做鸵鸟埋地状安分当个良民。 然而这些人在洛阳狱门口遇到了主心骨,杨密带人来救士孙一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是个机会。 家主全部留下,每家各派一个人回家整备家丁护院,合而为一共讨曹贼! 杨密十分自然的接过了主动权并且下达了命令,甚至还贴心的将黄琬的死讯说了出来。 这下可好,原本一些不恨曹操的人现在只能将矛头对准曹操,而且面对杨密手下明晃晃的钢刀,他们也没什么好选择。 新一轮的民变即将开始,这次和上次可不同,家丁拥有绝对的纪律性,护院拥有相当不错的武艺,这些世家子弟中同样有人才能不凡,深谙兵法谋略。 只等人员齐备,决定洛阳归属权的一战就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西城市列粮铺内,掌柜急的嘴上起泡,年轻的东家却在悠闲的喝茶。 “东家,咱们跑吧。”掌柜也算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以咱们做的那些事早晚会被人知道,能跑出去几个是几个。我等死不足惜,您乃是主公看重的贤才,不能有失啊!”.. “跑?晚了!”年轻东家摸了摸袖中的信件,十分淡然的说道:“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想跑都跑不了。况且就算曹操没有发现我们,卫家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保住我等性命,不然我也就不叫蒋公琰了。” “什么办法?” “投降,我们向曹孟德投降。” 蒋公琰自然就是蒋琬,他的神色非常自信,可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掌柜闻言愣在当场,半晌之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东……东家,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 “不。”蒋琬摇了摇头,面色深沉的说道:“现在去我们只能是个证人,无关紧要的证人。若是不叫曹孟德知道我等的手段,想要保住性命难如登天。” “那我们该怎么做?” “曹孟德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不是大批乱民,而是守卫粮仓的那些士卒。那些人可都是卫家的人,卫家早就留好后路了。你不是和那里统兵的校尉很熟吗?库房中还有些酒水,你送过去慰问他们一下,记得多下点辅料。” “明白!”掌柜点点头,示意自己亲自去办这件事。 蒋琬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掌柜此行顺利的话,再有两个时辰,他就可以去找曹操商议投降的事情了。 可事情真的会顺利吗?两个时辰的时间很长,足够办很多时情…… 比如说,背叛! 张目并不是真正的张家人,就算是张昶来了恐怕也不能理解杨儒现在的所作所为。重情重义固然很重要,但士孙家又不是不能通过政治手段来救,为什么非要铤而走险? 特别是在听到家丁回报说杨密控制了那些家族准备干一票大的时候,张目便已经决定了踹开杨家自己干的想法。 您老人家一边儿玩儿去吧,他还有任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借着出恭的借口,张目翻墙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他也算是运气好,刚跑出来不久就撞到一伍追杀乱民的禁军。 张目也是胆大之辈,见状立即喝止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禁军伍长觉得这家伙疯了,也不答话,劈头盖脸就砍了下去。 张目连忙拿出印绶说道:“好大的狗胆!且看我是谁!” 铜印黄绶这东西平时禁军见了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区区二百石,在洛阳算个屁的官。如果他们知道就连这二百石象征的铜印黄绶都不是张目的,估计能当场笑死。 然而现在正值动乱,文官一般都不会出门。况且张目真的非常嚣张,开口便是:“速速带我去见曹孟德,我有要事禀告。” 伍长还真就被张目的气势唬住了,他们都是曹操的老部下,以为张目乃是曹操的故旧,也没敢失礼,客客气气的将他带到了校尉面前。 然后就是校尉带到将领,将领带到曹仁,一层层上去浪费了不少时间。 曹仁现在满心烦躁,他正面临着一个抉择,到底要不要将粮仓的守卫调进城。如果调进城他就掌握了卫家最后翻盘的可能,可谁知道蔡琰在外面留没留人?那婆娘能烧粮仓一次,难保不烧第二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