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机关阵法中。
云拂影在原地听到阵里传来几下微弱的爆裂声,然后就再无声息。
她回头看到走廊那边是堵墙,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踏入此阵了。
她看着眼前这块堵住一整个走廊横截面的淡青色的光幕,上面流淌着细细的银光,不染飞尘,温柔又梦幻。
她从裤兜里抽出一只鞋扔进去,睁大眼睛凑近看。
没有多余的声音,鞋好端端地落在地上,鞋边躺着那名侍卫,脸上红呼呼的一片。
是因为鞋没有思绪吗?云拂影平复心跳,试图套用林月照教她走出黑利水的那招。
成了,就是一个不错的小公式;没成……死于修仙界的貌美阵法听起来挺酷的。
她拉了拉衣服,抚平褶皱,试图让自己的遗体看起来端庄些。
双手重叠,放在腹部,挺直腰背,再一次放空大脑,让双眼失焦,跨进了阵法。
安然无恙。
她拼命感受,也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哪里不适。她回头看了眼光幕:
啊,这一面也是同样的好看。
云拂影将来会学到,这叫破灵阵,在没有掐御阵决的情况下,进入的修士会因灵脉爆裂而亡。
为求精准且省力,此类阵法仅针对修士,对凡人无效。
云拂影扒下那侍卫的外衣和靴子套在身上,自己1米77的身高也算合身。
她想了想,又把他给扒光了,连发髻都解了。
她把一堆布料团紧,用侍卫的发带捆住,塞进自己的外套。
她往前看去,是一个平台,连着一上一下两排阶梯。
她把侍卫拖去了向下的阶梯上,头朝上脚朝下,剑放在走廊上。
摆出一副她往下走,被侍卫从背后攻击将其反杀的场面。
云拂影继续向上,终于来到地表。
她贴紧墙探出头去,看到一扇大门,门口分列着两名侍卫。
两名啊!难道要等到他们走开吗,他们会走开吗?
云拂影略感焦躁,那两关难道要白过?
俞麟泽或许还会去找她,别的侍卫随时可能巡逻到这里。
酷刑先不说,毫无光亮的牢房再待下去怕是要疯。
林月照也前途未卜,她的支援仅此一次。
她的视线在两名侍卫间巡视,试图找到能下手的地方。
毫无征兆地,一个凄厉的女声从底下传来。
两名侍卫就要转身,云拂影赶紧缩头,糟糕,能躲去哪里。
她左看右看决定还是用那个阵法御敌,走到一半的时候猛一回头,那两人没有下来。
云拂影又走上去,发现门口空空如也。
好机会!
顾不上想太多,她猛冲了出去。
撤到门边环顾四周,确实如林月照所言,入眼是一片石林。
她看向右边,发现禁狱的地表窜出一团奇怪的火。
血红色,火焰翻滚循环,有金光挣扎着溢出。
那两名护卫背对着她站在火边,手上结着复杂的阵法。
云拂影记得林月照说她的牢房在最西面,贯通地下一层和二层。
难不成这就是她说的“我会拖住他俩”?
对方如此卖力,云拂影也不敢拖拉。
她冲着反方向狂奔,脑中忆起林月照的话:
“出去后向东跑到恒殊林,找到龙榆树,躲进去,它会把你传送走。”
可是放眼望去,一棵树都没有,全是高低错落的石柱子。
云拂影七拐八拐地跑入石林,实在是筋疲力尽,靠着一块高大的石柱大口喘气。
她一拍额头:笨呐!干嘛那么跑,又不是要躲子弹。
她踏着缺口爬上石柱,目之所及全是石头。
云拂影爬了下来,这么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修真界危险重重,自己的灵脉迟迟未现,俞麟泽说不定已经发现她逃了,身心双重的无力感消磨着她的求生欲。
现在头还痛起来了。
云拂影捂着额头,掌心全是疼出的冷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头痛得快要裂开。
云拂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裂缝里长出来。
剧痛蔓延到全身,好像要长出一副新的骨架,她双目干涩,皮肤几欲开裂。
如同被人从高处扔下,又拖上阶梯,如此这般反复。
她的双手抠进泥土,这比俞麟泽的酷刑更难忍受。
等疼痛终于停止,云拂影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木木地试图重启思考,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架子出现在脑海里,底下是一片无垠的黑土,干燥而开裂。
一阵异样的感觉从抠进土里的双手传导过来。
好像是一种……全新的能量,虽然只有一点点,也让云拂影感到舒适而安心。
她看到这能量走过双臂,最后归于黑土,如同向干燥的土壤洒了一滴水。
“这就是……修士么。”
云拂影瘫坐在地上,有些无所适从。
觉醒的时机恰到好处,晚一点她会因疲惫而倒在荒野,早一点她就过不了禁狱那两关。
当然云拂影不知道这点,她呆了两秒,闭眼用这副全新的感官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世界已然不同。
海量的信息灌入大脑,她能听到石柱背后一只小虫的抖腿声,能闻到各种陌生新奇的气味。
睁眼,她看见风携带着些许能量路过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