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起真冷笑了一声,脸上淡然的神色裂开露出阴鸷的底色,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海纳百川,不管是对外来的文化,还是对外来的人,都敞开心扉,毫无芥蒂,而你们呢,对我们做了什么?
她顿了顿,眼神冰冷晦暗:“你可知,你从我们中国拿走的古董,让我们损失了多少文明,在你们眼里,它们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在我们眼里,它们是我们中国文明的传承,更是我们的骨血和千年文化的沉淀,我一想到我们的宝贝,被你带到海外,被你们的黄毛绿眼评头论足,我就感到无比的恶心,无耻,下贱。”
裘德考被她凌厉的气势压得不寒而栗,手在拐杖上不停的摩擦着。
阿宁站在裘德考身后,听着真真的话,心里羞愧难当。
黑瞎子看裘德考被小丫头说的哑口无言,张起灵的女人能是柔弱的小白兔?那只是表面而已,就算是小白兔也是带着獠牙的小白兔,不咬你一口血肉下来誓不罢休。
这真真不错,一身的凌然之气从骨子里发出来,这一刻的真真像青竹一样,傲然屹立,风骨铮铮。小花眼带笑意的看着她。
其实女人的风骨,是对己傲骨,不是对人傲气,有风骨一样可以温婉如花,但这份风骨却能在你遭受变故时给予你力量,让你能迎风飞扬。
吴邪想,这真真平时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小哥的凌然之势,她竟然是这么的刚烈,其实越是柔弱的女子,骨子里都特别的烈,柔弱的女子就像水一样,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张起真挑眉淡笑,笑容凉薄讥讽,神色
越发温柔,柔的叫人寒毛倒竖:“既然你们来到我们中国,就要适应中国的水土,守中国的规矩,而不是中国的水土来适应你们,让我们的规矩来迁就你们,否则过犹不及就会物极必反。”
中国的文化却是很精深,中国的人很有血性,更有韧性,压的越狠,反弹越大,最后伤的只能是欺压他的人,裘德考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想着,比如他,出卖了老九门,到头来,还要来求他帮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让他十分的不甘心。
裘德考与张起真的目光一触,他只觉得一股阴冷充满危压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被定住了,竟动弹不得,拐杖上的手像被冰雪冻住了一样。
他这大半辈子见过疯子,可没见过冷静到极点的疯子,简直就是人魔。
看来从她嘴里套不出他想要的,他干脆直奔主题:“湖的下面是张家古楼,只有你们二人能进。”
“为什么我俩能进?”吴邪问。
裘德考面带微笑道:“她是张家的族长夫人,而你,他俩去过的地方,你都去过。”
张起真知道张家古楼被张瑞杰大长老和她哥迁到了广西,具体在什么地方,时间太长了,模糊不清,她不想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她现在只想找到哥哥。
二人谈判完之后,出了营帐,来到河边,张起真看阿宁也跟来了说:“阿宁,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阿宁很迷茫的看着湖面:“我不知道。”
张起真叹口气说:“阿宁你在他们眼里始终是个外族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应该在西方看到不少吧。”
西方的人很是排外,他们有很多的宗教,不是一个教的人,都斗的你死我亡,更何况她这个外族人。
阿宁伤感地说:“他对我有恩。”
“就算你要报恩,这恩也应该报完了吧,难道你要把一生都献给他?”张起真幽幽地说,看阿宁不说话:“我不是让你忘恩负义,而是是非在前,情分在后,你要分清,谁前谁后。”
吴邪看着阿宁在泥潭里挣扎,不忍心看她,越陷越深,她被真真说的有所动摇,他上次在魔鬼城对她有了些说不明白的感觉,这次见到她,那种感觉又来了,他需要时间来理清他对她的感觉:生活是属于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的看法。
黑瞎子很敬佩阿宁,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并不是只有好恶,还有欣赏和敬佩便对她说:“怎么选,看你自己。”
阿宁心中的信仰开始动摇,她错了吗?
张起真和吴邪穿好潜水衣,准备下水。
小花和黑瞎子叮嘱二人:“你们俩有什么不对劲,赶紧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