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挣了出去,“这些事情分明这么甜蜜开心,忘了岂不可惜呀。” 君亦止觉得她这样畅快的笑落在耳间,仿如天籁。 自己因无法面对母妃之死,从不肯向人倾吐半分往事,却原来正如她所说,明明回忆起来这么幸福,何苦忘记?何苦束之高阁、讳莫如深? 更何况,这些欢愉是母妃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此刻有她陪在身侧,与她分享自己藏在深处的密语,在她面前揭开腐在心头多年的陈年伤口,竟也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原来,“分担”与“分享”这几个字,是这样的意味。 “她常道‘宽容於物,不削於人’,教朕宽厚待人,又常念叨着同胞共气,便是父皇携她出宫游玩,她给朕带了什么好玩的,亦绝不会少了君亦荣的那份,连父皇都说,她雍容大度,有国母之风范。” 云乐舒听见君亦荣三个字,便想起薛文夫妇求她入宫时说的话。 他们说君亦止初登帝位,便对前太子一党赶尽杀绝,手段之残暴,骇人听闻。 那一年里,不知给多少人随意编排了罪名、又借这各项罪名牵连了多少氏族大户,灭族杀头入狱流放充妓者数不胜数。 君亦止自然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脸上掠过自嘲的笑,“你是不是也听过你作为薛家女入宫那年发生的事情,觉得朕心口不一、暴虐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