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来就是实打实的证据,到时若是真上公堂,她们肯定逃脱不了罪责,桃香与梨香两人不住地恳求容晚月饶命,没有一个人动笔写。 容晚月也不催促她们,只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咚咚的轻响让人倍感压抑。 到最后,还是素来话少的桃香受不了沉闷的氛围,抖着手提起笔,颤声道:“还请夫人日后能饶我一命。” 容晚月含笑望向梨香:“她写,那你呢?” 收好两人所写的口供,容晚月和芦苇将两人绑好扔在院子里的空房内。 芦苇紧张道:“万一要是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她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容晚月心头一暖,揉揉她的头:“做错事的不是我们,心虚的也不应该是我们。” 真正该着急的,不是她。 落雪院,江雪娘一夜未眠。 自从容晚月说要和离开始,她的一颗心就全挂在了这件事上。 先前是容晚月占着林府主母的名头,她只能下毒让容晚月离世给自己腾位置。 但容晚月既然提出和离,她也不想让自己背上一条人命,所以,她昨晚特意让人在饭菜中下药,只是想让容晚月再无回林府的可能。 一包暖情药,一个外面的男人。 这事只要办成,容晚月就绝无可能再回林府。 可昨天她等到半夜,也没听到月明院那边儿传来下药成功的消息,害怕出什么变故,她只能让人把从外面找来的男人又送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晚月发现了什么。 江雪娘心里烦乱,一时间右眼皮跳个不停。 就在这时,青叶掀帘子走进来回话道:“夫人,老夫人请您去鹤鸣院。” 江雪娘这会儿心里装着事情,原本是不想去的,但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推辞,纠结片刻,最终还是起身。 孙氏正半躺在床上,等着江雪娘的到来。 她叫江雪娘过来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只是自从听容氏说她要和离之后,孙氏这心里总有点儿不得劲儿。 她儿子是朝中御史,深得圣心,容颜俊朗,这样的男子,放在外面只有女子倾慕的份儿,哪怕已经成婚,但在她看来,配世家女子也是使得的。 她一向认为容氏商户女的身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可昨天,容氏怎么敢主动提出和离? 这个问题困扰孙氏一晚上,她实在想不通容氏怎么会要和离。 孙氏见识有限,脑子里装的除孙子外就是银子,琢磨一晚,终于自己想出答案——容氏虽然出身比较低,但是家里有钱啊!她这肯定是想用钱来威胁林家对她好! 一开始容氏嫁过来时就带来足足一百八十八抬的嫁妆,装的全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珍贵玩意儿,让街坊四邻羡慕不已,也让他们林家大大长脸。 后来,容氏父母接连离世,容家的生意铺子也全传给容氏,她的手里,拿的可是金山银山啊! 容氏先前使尽浑身解数讨好他们,现在肯定是发现这招不好使,想用钱来拿捏他们! 这多狠哪! 孙氏琢磨一晚上琢磨出这样一个答案,心里越想越难受,抓心挠肝地想怎么能把容晚月的钱留下来。 她一个人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这才派人去把江雪娘请过来。 江雪娘到的时候,林婉也碰巧来到鹤鸣院,两人一同进去,朝孙氏请安。 孙氏出身不高,也不知道大户人家不能盯着媳妇的嫁妆看,把屋里侍候的几个丫鬟都撵出去之后,直接对着江雪娘毫不避讳道:“雪娘,你可还记得容氏的嫁妆?” 江雪娘没想到孙氏叫自己过来是为这事,一愣才开口回话:“母亲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她若是要和离,这嫁妆是不是得都带走?” 江雪娘在孙氏面前一向装的挺好的,虽说她也眼热容氏的嫁妆财产,但此刻也只是蹙眉为难道:“姐姐自己的嫁妆,她拿走也是理所应当的。” 林婉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行,她既然嫁到林家,那财产怎么也得有林家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