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硬得像铁,“既然二十年母女情分不管不顾,你当年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视线渐渐模糊,月光中的司徒信也变成了一个不真实的暗影。 沈鸣鸢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来人既是柳皇后,另一个少年,就应该是柳如玉了。 他武功高强,以沈鸣鸢现在的状态,只能束手就擒。 柳如玉想要动手,却被柳皇后拦了下来。 柳皇后一步一步地踱到沈鸣鸢的面前。 她轻轻抬起沈鸣鸢的下巴。 在沈鸣鸢的视线里,这张熟悉的面孔已经模糊成了一个不真切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鸣鸢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哀戚。 “阿鸢,你说的对。当年,你本是不该出生的。”说着,她浅浅笑了笑,“你看看你,多像我,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这不服输的表情,还是跟我当年一模一样。” 沈鸣鸢没有说话。 柳皇后又说:“如果你肯听话,乖乖做一个傀儡,念在母女的情分上,我可以饶你一命。栖凤九卫死于你手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沈鸣鸢还是没有说话。 柳皇后怅然叹了口气:“就连这倔强的性子,都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她无奈地退了两步,刚刚暖和起来的语气,又冷却了下来。 “如玉,动手吧。” 沈鸣鸢看了看怀中的司徒信。——其实她已经看不清了。 她惨然一笑。 “司徒兄,你的请求,我好像做不到了。” 刀锋陡然亮起,劈头斩下。电光石火的片刻之间,“叮”一声脆响,几乎震得沈鸣鸢耳鸣。 有人来了! 她听到这人拦下柳如玉,忍不住抬头望去。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 “杨叔?” 她惊喜地叫出声。 下一刻又是利刃破空,刀刃带着凤鸣,停在柳皇后的咽喉处。 沈鸣鸢回头,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云秀!” 针帘“啪”地一声在地上展开,沈鸣鸢感觉到眼前有一双灵巧的手来回晃。她抱紧了怀中的司徒信,语气也渐渐沉稳了下来: “秦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秦素问只顾着在司徒信的几处大穴施针,良久,才发出一道见死不救的声音: “公主殿下,你别不信,熬夜是会猝死的——看,遭报应了吧?”